你得答应我从此不离澜弟,滇南匪首还有飞天狐吾必魁以及岑猛。澜弟初出茅庐,没有姊姊在他身边,我死也不放心的,姊姊……你快答应我罢!”
罗刹夫人(174)这时也弄得心乱如麻,珠泪直挂,突然妙目一张,并不理会罗幽兰的话,却神色紧张的急急问道:“兰妹,黑牡丹袖箭上喂的哪一种毒药,你一定知道,快对我说。”
罗幽兰叹了口气,才说道:“这种毒药,是九子鬼母遗传的一种奇怪的毒草,叫做‘勾魂草’;用这种毒草熬练而成,喂在箭镞上,中人必死。”
罗刹夫人(174)蓦地一惊,嘴上喊道:“咦!我明白了,不是‘勾魂草’,其实原名是‘钩吻’。晋朝张华博物志上,便有这‘钩吻’的记载。”
罗刹夫人(174)说到这儿,微一思索,突然喊道:“你要仔细想一想,你是万不能死的,我早已知道苗族祖先秘传下来这种毒得出奇的东西。一物必有一制,定然还传下专解这种毒草的东西。九子鬼母如果没有解药,也不会传留这种‘钩吻’毒草的,因为制炼这种毒药,难免自己染上毒汁,所以必定另有秘传的解药。而这种解药,你定然也知道的,你打了糊涂主意,存心一死,以报知己;但是你没有细想一想,你有这样高年的老父,这样深情的丈夫,你忍心自寻死路吗?
你既然知道澜弟尚有危难,你更不应该一死了事,何况你肚子里已有沐家的后代,在你以为一死塞责,其实你这样一死,反而增加你的罪孽了。再说到我身上,我把你当作我的妹子看待,我们三人的事,也用不着隐瞒。你以为澜弟有了我,你可以闭目一死,在我却认为你还有嫉妒之心,你想籍此一死,来个不闻不见。哪知道我是天生的奇僻的怪人,当然我也爱澜弟,但是我和你爱法不同。你准以为你死后?
我和澜弟可永远在一起吗?时光宝贵,我不愿再和你多说多道,我劝你快说出解药来,不要误人误己了……”
罗刹夫人(174)这样斩钉截铁的一说,罗幽兰哭得抽抽噎噎,半晌没有开声。
沐天澜却忍不住大哭道:“兰姊!好!你忍心一死,但是你应该记得我说过,我们是同命鸳鸯。你如存心一死,我也立时拔剑自刎,以应前誓。”
沐天澜哭得昏天昏地的敞口一说。罗刹夫人(174)雪光似的眼光,却在他脸上来回扫射。这时,满室乱转的桑-翁也突然转身,惨然说道:“兰儿!你忍心让你年迈老父,又受一番惨痛吗……”
翁婿两人这样一说,罗幽兰就如万箭攒心,死命拉着罗刹夫人(174)的手,哭道:“姊姊……我明白姊姊的话是对的,但是来不及了……”罗刹夫人(174)急问道,“快说!怎的来不及了。”
罗幽兰道:“当年九子鬼母死后,我把它藏在秘魔崖的财宝,暗地移藏别处,其中便有‘钩吻’的解药。现在想用它,远在滇南,如何来得及呢?”
罗刹夫人(174)慌问道:“既然这解药和秘藏财宝在一处,当然在燕子坡了。所虑的你这秘藏财宝,已被黑牡丹发现过了。”
罗幽兰摇着头道说:“不会的,妹子秘藏财宝,不在燕子坡,从前故意露出燕子坡的口风,是愚弄黑牡丹那般人的。其实是在姊姊住的玉狮谷,便是竹楼前面的阶石下面,翻起阶石下有土穴,埋着一具大铁箱的便是。”
说罢,面色渐变,娇喘欲绝。罗刹夫人(174)看了她几眼,一跃而起,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来,仍用陈酒和着,教沐天澜仍然照老法子一口一口喂下去。一转身向桑-翁说道:“这药虽然不是对症下药,看情形还拖得住毒力。尽这一瓶药力,总可以支持到明天,晚辈今晚一夜工夫,凭四头人猿的脚力,要到玉狮谷去赶个来回。我相信只要解药果真在玉狮谷,尚未遗失,明晨定可赶回,老前辈千万不要离开。”说罢,飘然而去。
这一夜,翁婿两人守着沉沉昏睡的罗幽兰,只盼快点天亮,罗刹夫人(174)早早取得解药回来,无奈越急越等不到天亮,可以说度夜如年。好容易盼得窗楼上透出微微的一点曙光,罗刹夫人(174)尚未到来,急得翁婿两人走投无路。
又过了片刻,忽听得外屋叭哒一声响,桑-翁赶到外屋,并无动静。回到里屋时,一眼瞥见窗口桌上,搁着金光灿烂的一个小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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