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天神情一振,道:“你是说……那家伙也负了伤?”
韩光笑笑,道:“任何人想要我雪刀浪子的命,多少都得付出点代价。”
叶天连连点头道:“那当保,我相信他的伤势也一定轻不了。”
韩光似乎想了想,才道;“嗯,的确很严重,比我的还严重,不过我的伤会死人,他的伤却还可以活下去。”
旁边的梅花老九突然“吃吃”他笑了起来,笑得好像还蛮开心。
叶天不禁又愣住了。
这时罗方也赶过来,紧紧张张道:“那姓申的走了多久?”
梅花老九抢着道:“已经有一会了,不过他们走不快,你要想追还来得及。”
韩光忙道:“不要追,让他走吧!他是堂堂正正赢我的,不要为难他。”
罗方急道:“可是这个人是个祸害,无论如何留他不得!”
韩光道:“你放心,他这趟是日来了,对你们已经不会构成任何威胁……”
说到这里,忽然一阵急咳,鲜血也不断地喷在覆盖着的那块毛毯上。
叶天、罗方以及刚刚走进来的彭光,不禁相顾变色,都不知该当如何是好。
梅花老九却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只酒坛,灌了韩光几口,自己也喝了几口,又将坛塞盖紧,小心地收在身边。
彭光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那坛酒,道:“梅姑娘,你方才带出来的那瓶药呢?”
梅花老九面泛红霞道:“已经放在酒里了。如果没有这瓶东西,他疼也疼死了,还哪里可能像没事人儿一样,跟你们在这聊天呢?”
彭光松了口气,道:“原来是止痛药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韩光几口酒下肚,立刻又回复了原状,笑眯眯地望着彭光,道:“你也跑来了,那太好了,我刚好有句话要问你。”
彭光急忙往前凑了凑,道:“韩兄有活请说,在下洗耳恭听。”
韩光道:“那天你答应我的事,算不算数?”
彭光怔了征,忽然在自己脸上打了一记耳光,道:“那天是我胡说八道,韩兄你千万不能当真。”
韩光脸色一沉,道:“什么?你想赖帐?”
彭光嗫嚅道:“我……我当然不敢赖帐,不过……诚如韩兄所知,我现在百伤在身,实在无力挖坑。如果韩兄想死,也等我伤势痊愈之后再死也不迟。”
韩光轻轻一咳,道:“等不及了,你随便把我理掉算了。如果没有力气,可以挖得浅一点,好在我身上油水不多,野狗也不会有胃口……”
彭光没等他说完,便已扑倒在地,放声痛哭起来。
叶天和罗方也不禁垂首一旁,恻然无语。
韩光又开始咳嗽,咳得比以前更厉害。
梅花老九又取过酒坛,灌了他几口,自己也喝了几口,然后在耳边摇晃了一下,发觉坛中余酒无多,索性统统给他灌了下去。
叶天微微征了征,道:“梅姑娘,你说这坛酒是止痛的?”
梅花老九道:“是啊!”
叶天道:“韩光喝这种酒可以止痛,你喝这种酒有什么用?”
梅花老九道:“那是因为我比韩光更怕痛。”
叶天道:“可是你并没有受伤啊?”
彭光也忽然止住悲声,抬眼望着她,脸上充满了疑问的表情。
梅花老九什么话都没说,只淡淡地笑了笑,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掠过,猛地将身子往前一扑,整个压倒在韩光的胸膛上。
叶夭立刻发觉情况不对,大喊一声:“使不得!”想要冲上去抢救,已经来不及了。
但见一截雪亮的刀光已白梅花老九背部透穿而出。显然是她的死意已坚,早将雪刀浪子视若生命的那柄钢刀隐藏在毛毯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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