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龙飙轻叫一声:“姥姥注意。”便使出一套七杂八,不成门派的剑法来。
宫怜怜看时,当真好笑,少林不少林,武当不武当,有的像点三十三天天英剑,有的像自己的日月龙凤刀,有的甚至像小童打架横砍竖披,总之不像样子。
说来也怪,封龙飙使出这套剑法,姥姥竟然神情严肃,再不喝骂,凝神招架,两剑相触,发出波波巨响,上下左右盘旋,刮得尘土飞扬,沙石四溅,桃枝纷纷弯折,一枚枚桃子在地上乱滚。
霎那间,姥姥头上已出现白气,全力拼击。她向右闪,封龙飙的剑早巳封住;向左躲时,封龙飙的剑尖又点向她的必到之处,就像提前算准一样。
姥姥全力反击,封龙飙仍然如附骨之蛆,步步紧逼,剑剑指向她的命门大穴。
突然,封龙飙剑尖一晃,剑招散慢下来,半天才懒散地移动一下,象小孩过家家,无招无式,无收无发,东点西指,斜斜歪歪。
宫怜怜再看那姥姥,身形疾转,双目亦不是闭着,眼睛中射出缕缕寒光,一把剑使得快如车轮,上下翻飞,紧紧护住了身上的紧要之处,丝毫不敢大意,那是皮糙肉厚之处竟然不管不顾了。
封龙飙的劲气忽大忽小,像能收发如意似的,伸吐着剑尖,前移后挪,左拦右杀,始终绕着姥姥的身躯。
姥姥剑尖一颤,弃守为攻,想要败中取胜,一招“偷天换日”刚出手,便暗吁一声:
“不好!”急急回剑自保。
封龙飙剑尖扫处,已然割下姥姥的一片衣服来,姥姥长剑一震,就要脱手坠地,封龙飙剑尖一挑,长剑送回姥姥手中,姥姥暗中加力握住。
封龙飙举剑抱腕,单膝点地,说道:“晚辈封龙飙参见前辈!”
宫怜怜心下好笑,怎么又杀出前辈来,封郎真要认个干姥姥不成!
姥姥伸手拉起封龙飙、和蔼地说道:“两个娃儿,进屋说话。”
桃屋分前后两进,前为一间厅堂。中央摆出一张桃木太师椅和几张桃木凳,右后侧似另有一门通向卧室。
姥姥让他们坐下,问道:“娃儿,你是白魔黑煞老先生的什么人?”
封龙飙答道:“正是他老人家的亲传不肖弟子。”
姥姥叹道:“他竟收了你这么个仁心笃厚,才华横溢的弟子。”
封龙飙道:“恩师虽然一生为恶,但晚节不昧,洗心向善,二十年封剑思过,并未杀过一人。”便把自己如何游山入洞,见师传剑以及白魔黑煞的悲惨遭遇说出。
姥姥此时已老泪纵横,痛哭失声了,道:“孩子,您道我是谁?我便是你那老鬼师父的发妻呀!我劝他从善不允,夫妻反目,我便携了幼子来此山中,课子读书的呀。”
封龙飙听罢,立时跪倒,口称“师娘”,态度十分真诚。
姥姥扶起封龙飙,问他为何来此。封龙飙又将身世、来历叙述一遍,道:“都是江湖武皇,杀我父母,害我恩师,此仇不报,日夜不安。”
姥姥浑身一震语不成声,道:“武皇、武皇,是皇儿么?他背着我,竞犯下这许多弥天大罪,我且问你,那武皇怎的模样?”
封龙飙将江湖武皇的像貌仔细描述一遍,姥姥气得哇哇大叫,骂道:“不肖之子,杀人父母,杀己生父,畜生不如啊!”
封龙飙这才知道,这位姥姥师娘竟是皇太后之妹,江湖武皇的母亲。
姥姥挣扎着站起,道:“龙儿,把你的十八星魔剑拿来。”
封龙飙急忙捧剑在手,恭敬献上。
姥姥举剑,刺破中指,将一滴血珠浸于剑尖之上,庄重道:“龙儿,师娘命你斩下武皇人头,替我除去这不肖之子,不得有违。”
封龙飙接剑在手,应道:“是!”
姥姥又道:“此子颇肖其父,奸诈凶残,不可不防,因之老身不许他入此屋一步,你要处处小心,且记他的心窝处有十八颗黑痣,须要验明正身,不可再让逃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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