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一怔,慌忙道:“这位爷,小者儿只求凑足川资,如此厚赐,愧不敢当,还请爷台收回。”说罢,弯腰去捧拾那锭金子。
一只牛皮快靴,连手带金一齐踩住。人群大乱,有人嚷道:“潘衙内!”
开封城中十大公子,只此子敢称衙内。衙内者,官衙内官长之子也。开封府最大官衙乃知府衙门,此衙内乃钦命五品知府潘忠悌之了,开封人称“秽城太岁”潘孝节是也。
提起潘孝节,开封城百姓恨之入骨,这位“秽城太岁”果然日秽三户,夜秽八家,看见谁家的姑娘媳妇,也不管白天黑夜,指挥一帮恶奴便抢,顺从者,送回,件逆者,打死!老者抬头一看,见是“秽城太岁”,便忍声吞气,想抽手回来,哪里还来得及,五指已经鲜血汩汩。
少年愤愤,抢上前来,伸手一撑,“叭”地一声,打得“秽城太岁”黄颊紫红。“秽城太岁”伸手向少年头上抓去,只见个帽飞开,一团如瀑秀发流淌出来,竟是一少女。“秽城太岁”哈哈大笑。道:“姓杨的,你逃不出本衙内的手心去。相好的,认命吧,跟大爷回府,作弄舒服了大爷,说不定赏一吊铜钱。”说着,拉住姑娘便要硬抢。
众恶奴一见,齐齐上前,把杨家父女围在当中。
“秽城太岁”——双色迷迷的眼睛,觑定姑娘的胸膛,伸手“嘶啦”一把,姑娘上衣撕袭,露出里面粉红兜肚。“哈哈!粉嫩豆腐,太爷吃定你啦!”
姑娘脸颊一红,拧身挫步,抬手拾起银枪,一招“怪蟒出洞”分心便刺。“秽城太岁”
扭躯一闪,正扎在软肋上,疼得他“嗷嗷”怪叫道:“反了!反了!快给他乱刃分尸。”
杨老者也横刀在胸,大喝道:“姓潘的,若再不识抬举,休怪杨某刀下无情。”爷俩用力,将恶奴打得匐铺在地,却无一人丧命。
封龙飙点点头。
杨氏父女正待要走,忽听一声喝喊,三名恶奴扑将上来。杨老者认识,此三奴乃知府衙门教头。“汴梁三猛”,使盾牌者号称“天衣无缝”林巴冬,使藤棍者乃是“龙门怪蟒”蔡炎修,使金锁者正是“豫南病虫”苏辛木,因作恶多端,为江湖不容,投到开封知府门下躲避。
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,杨老心头一凛,喝道:“孩儿快走!”
杨姑娘已经知道爹爹的心意,当下朗声叫道:“爹爹快走。莫忘了给孩儿报仇。”拧枪便进,与三猛打到一处。
“秽城太岁”裹好伤口,见“三猛”到来,顿时大吼道:“与我拿下,老的打死,小的带回。”便加入群殴,一招“仁美跳涧”,踹向杨老者后背,功夫好生了得。杨老者正专心御敌,招呼爱女脱身,听得风响,便要转身,一脚却已踹中。杨老者一个踉跄,“哇”得吐出一口鲜血,强自挣扎着没有摔倒,已是面如金纸。
杨姑娘见爹爹受伤,急欲过来解救,无奈“三猛”缠身,分身不得,心神一乱,“天衣无缝”林巴冬一块熟铜盾片迅猛砸来。姑娘正在懵怔中,忽听耳边响起如蚁细声:“走六合、转社门,银龙出水。”杨姑娘知是高人以“传声人密”之绝顶内功指点自己,当下依言而行,“银龙出水”堪堪从“天衣无缝”的盾牌下边扎了过去,在林巴冬腿上扎了个三寸血窟窿,林巴冬栽倒在地。
杨姑娘喘得一口气,“划刁怪蟒”蔡炎修的藤棍“玉带围腰”便扫了过来。“抢直位,入惊门,神龙摆尾。”
姑娘莲足一顿,抢得先机,反身抟腰,银枪出手;蔡炎修一条胳膊便已告废。不待“豫甫病虫”苏辛木的金锁砸下,“转藤蛇,立伤门,举火烧天”,把个病大虫的蒜头鼻子一分为二,从下巴到额头一道血槽。
杨老者正自喘息,“秽城太岁”的“潘家拳”便打了过来。杨老者猛然觉得身后一只手贴在“京门”穴上,伤疼立时全无,腹中真气鼓荡,挺胸而起,连环三招:“令公捧日”、“六郎摘星”、“宗保射月”,把个潘衙内的前胸后背砍得横七竖八,刀花错乱:“秽城太岁”的污血当真污秽了一块净土,躺在地上,哼叫不停。杨氏父女当胸抱拳,叫道:“哪位高人相救,请恩公来见。”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上官云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