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把抓几个骰子?”“三个。”
“一个一个放下去。还是一齐放下去?”
“一齐。”
“哄!”赌场里的人全乐了,一个不知道抓几颗骰子,看来又像要急于输钱的“雏”谁能不喜欢。
人群开始骚动了,本来在别的桌上的人,见财星已经定位,便也凑了过来。
“啪!”一个人压下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注:“一百两!”因为他知道,这一百两银子,是雌的,会马上生个白白胖胖的银娃娃,比老母鸡下蛋还容易。
“啪!”五百两。
“啪!”八百两。
“啪”、“啪”一阵乱响,赌注满台,端得像金山银海。
他们甚至没去看闲家的赔本。杏花公子是闲家。
因为,根本用不着。杏花公子的大名,一夜之间便已传遍了全庄。
庄家先掷。
庄家的手气今天似乎特别好:四五六。
四五六的意思一般是通杀。
庄家的眼弯得像一把镰刀,一把“嚓、嚓”就把稻谷割倒的镰刀,不管多么饱实的稻谷。
杏花公子掷了。
掷得那么生硬,那么狗屁不通,简直该打屁股。三粒骰子死眉白眼地从手缝里掉了下去,懒洋洋地打了几个滚,像一条落网的大鱼那样瞪着白眼。
瞪白跟的不是杏花公子。
杏花公子从抓起骰子,就闭上了跟。到现在还没睁开。不黑,绝对也不白。
瞪白眼的是下了注的人。
几乎所有的人都下了注,满楼皆白。
“六豹!”有人不情愿又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。
杏花公子睁开眼。像是不知道输了还是赢了。问天香姑娘。道:“六豹?豹子吃羊,老虎吃豹子,谁吃谁?”
天香姑娘笑得有声无色,道:“傻爷,你赢了,三万八千一百两银子。”
杏花公子很懊恼,拍拍自己的脑门,生气地甩了甩手,骂道:“臭手!臭手!昨夜……
反正臭得很。”
说着,狠狠地往手上啐了几口唾沫,恨不得把这只臭手扔了。
如果这样的手臭,赌徒们恨不得也臭上一臭,越臭越好,臭得臭不可闻才对心思。
“瞎猫碰上死耗子。”每个人都这么想。“啪”、“啪”的声音重新响过,比上次更沉更重,一赌输不赌赢,越输越想赌。
“捞本”是赌徒的习惯,输一两压二两。“哗啷!”骰子掷下去,庄家的手气好像变坏了:三点。
庄家的脸铁青,眼也不白了,红了。
“嘟噜!”杏花公子又从指缝里滑下骰子,转得圈数,明显多了,好半天才停下。
“五点!”五点赢三点,天经地义。
又有七万六干二百两银子。让天香姑娘的小手拢去。
杏花公子大怒,吼道:“不来了!不来了!气煞人了。”
赢了就想走,没那么容易。赌徒们捏紧了拳头。
刚捏紧,又松开了。
因为杏花公子说话了,“天香,你替我来。”
对于天香姑娘,他们再信任不过了。天香姑娘“扮猪吃老虎”的角色已不是第一次了。
她常常陪了什么阔老阔少来这里,也常常替他们掷几把,掷得结果大家都很满意。
赌徒们为鼓胀的腰包满意。
赌客为姑娘芳心一乐满意,古人千金买笑传为美谈,古风不可失也。
天知道,天香姑娘和赌徒们是一伙。
杏花公子坐下来,仍旧牵着天香姑娘的手,对于台面上的赌注,决不看一眼。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上官云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