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糟懂得多种方法,酒王的四个徒弟也懂。
老糟好象很开心,道:“他们四个就很讲究方法,喝酒无论多少,从来没有醉过。”
杏花公子道:“一次也没有?”
老糟道:“绝对没有。”
杏花公子不信似的摇摇头,无论怎么看。这四个人都不像是很会喝酒的人。
老糟耸了耸酒糟鼻子,道:“你们四个喝,让公子看看。”
—个黑脸汉子抓起酒坛,“咕咚,咕咚”。便是两坛喝得爽快利落。
老精道:“你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?”
杏花公子道:“不知道。”
老糟道:“解开衣服。”
黑脸汉子迷惑着解开衣服,里面鼓囊囊的。老糟走过去,拍着黑脸汉子的肚子、腰围、裤管,问道:“我请汉口城的皮匠为你缝制这条羊皮酒袋,花了多少银子?”
汉于道:“一百两。”‘
老糟很满意,道:“你怎样把酒灌进这个袋子?”
汉子转过身来,下颚有一个做得很好的假脖套,只要一仰头,便会张开。
坛子恰好遮住,酒就流进去了。
杏花公于道:“原来还有这等方法。”
老糟又问另一个汉子:“你们平时喝不喝酒?”
汉子道:“不喝。”
老糟道:“为什么?”
汉子道:“有个徒弟偷喝了师傅一口酒,被剁去了舌头之后,再也没人喝酒了。”
老糟很高兴,忽地扒光了上身,拍拍胸膛喝了起来。不是喝,是流。
老糟显然没用手法。
杏花公子也没用。
老糟的肚子快要胀破了。
杏花公子好像进来时什么样,现在还是什么样,体重看来没增加。
不过,当日琵琶庄万里无云,红日高照,对面的客楼上,却烟雾蒙蒙地下了一场雨。
一场很香很香的雨。
据楼中醉倒的人说,那不是雨,是酒。
百年陈酿,一等一的好酒。
七爷生气。
七爷是客楼的主人,人称义王。
义王七爷很讲义气,就是江湖人所说的那种义气。
为朋友两肋插刀。
七爷就不断为朋友两肋插刀。
是把自己手中的刀,插在朋友的肋上。
尤其是那些刚刚盗了古墓,抢了大户,截了官道的朋友,七爷更是义无反顾地把刀插到他们的肋上。
七爷的唯一好处是黑吃黑,从不向白道人物或者平民下手。
杏花公子豪富之后又暴富,七爷没有动手,因为杏花—公子的富分两部分,一是带来的,来源尚未查清,不能动手插刀;二是凭手气挣来,似也不应插刀。
所以,七爷没交这个朋友。
义王头上下酒。
是可忍!孰不可忍?
不是朋友,七爷也要插刀了。
刀,就在七爷手上,是一种金背大砍刀,宽背薄刃。插上去保证不舒服。七爷血红的眼丝怒视着老糟和杏花公子,喝道:“谁把酒水弄到老子的楼上?”
老糟已经碾转不安,道:“老七,什么酒弄到你的楼上?”
七爷道:“是百年陈酿。”
老糟眼珠一转,自己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,酒王王位不保,成何体统。
老七是有名的雷子,一点就着,焉能轻易错过,便道:“是这小子喝酒,他会搬运大法,喝不过老夫,便洒在你的楼上。”
七爷大怒,金背大砍刀斜点,喝道:“小子是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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