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抛出,室内顿成一片黑暗!
不过在烛火抛落前的刹那,阵亚梦和杜镇,却已经看到有一个人醉卧在方丈静修的禅榻上!
只是这人合衣而面向里,看不到模样!
朱殿军这时很快的摸出火石火镰,引着火纸,捡起地上的半截蜡烛,重又燃着,将烛火插放烛台上面。
烛火重燃,室内恢复了光明,但却在无形中,已有了变化。
可是这无形的变化,陈亚梦和杜镇却没有发觉!
这时,杜镇大步奔向禅榻!
朱殿军突然沉声道:“杜施主,你要做什么?”
朱殿军的声调严肃,使杜镇直觉出有了变化,因此他霍地止步,神色威凌,回顾着朱殿军道:“老朽要拷问朱殿军!”
朱殿军哈哈一笑道:“杜施主,你可认识那朱先锋?”
杜镇皱眉道:“老朽早已说过,不认识他!”
朱殿军又是一笑道:“那何不等老衲双方引介呢?”
朱殿军的自称,由“贫僧”变成了“老衲”,已意昧着起了变化,陈亚梦和杜镇,心头更亮了许多!
陈亚梦有心相试,道:“方丈已带路至此,未了事不便再麻烦方丈了!”
朱殿军冷冷地说道:“老衲必须有始有终!”
杜镇耐性差些,沉声道:“方丈,你现在的风度,和先时不同了,这为什么?”
朱殿军道:“此一时也,彼一时也!”
陈亚梦哦了一声,道:“这话该如何解释?”
朱殿军道:“事实摆在眼前,你们难道不懂?”
杜镇道:“老夫不懂!”
“老朽”改成了“老夫”,这是唇枪之对舌箭!
朱殿军冷哼一声道:“先前老衲说话的时候,是在四通八达的外面,而今是在密不通风插翅难飞的秘室,自然不同!”
陈亚梦闻言一惊,这才回顾身后,心头猛地下沉!
原来身后那道门户,不知何时早已消失无踪!
再注目,四壁如同天然石凿而成,连个缝隙都没有!于是双目陡射煞火,厉声道:“和尚,你存的是何等心肠?”
朱殿军也沉声说道:“很简单,诛杀鹰犬爪牙!”
杜镇狞哼一声道:“算老夫兄弟瞎了眼,说,你是谁?”
朱殿军道:“老衲本寺方丈,法号‘不闲’!”
陈亚梦道:“问你俗家的名字!”
朱殿军一字字沉重的说道:“老衲,大宋‘无畏将国’无畏将军麾下,先锋朱殿军!”
陈亚梦和杜镇,闻言失色,惊问道:“榻上人是谁?”
朱殿军哈哈一笑:“正是‘无畏上将军’葛……”
话未说完,葛乐山已自榻上坐起,接口道:“在下葛乐山,两位请坐谈如何!”
葛乐山三个字,几乎惊出陈、杜二人的心服!
事已至此,他们在互望一眼后,点点头,坐了下来!
葛乐山立即拱手道:“因事逼无奈,迫得奉请两位来这秘室一谈,两位还请全谅。”话锋一顿,接着又道:“葛乐山久闻两位大名,却不知两位已然投入奸党门下。如今虽说道已不同,但葛乐山仍愿与两位开诚论交!”
陈亚梦和杜镇,并没有答话,只静坐而听。
葛乐山接着又道:“葛乐山愿意推诚相谈,两位如何!”
陈亚梦沉思刹那后,道:“事已至此,只好各凭功力一决生死了!”
葛乐山拇指一伸道:“痛快,陈大侠果然是推诚面谈的!”话声一顿,接着又道:“只是葛乐山认为,一战可以,誓分生死似乎不必!”
杜镇道:“老朽兄弟奉有谕令,逮捕阁下,阁下既然不会束手就缚,搏战自是难免,搏战一起,就只有生死两途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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