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唉,咱们也曾闯过江湖,此等超凡拔俗之人,实在不易多见。”
“那么,小姐就不该给他一把青纱帐了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他原已不领咱们相救之情,现在……咳,只怕要将咱们视作仇敌了。”
年漪默然半晌,最后长长一叹道:“不必后悔了,咱们先歇着,三个时辰之后,他可能就会醒来。”
约莫四更时分,他果然苏醒过来。
年漪歉疚的一叹道:“对不起,我适才不该伤害你的。”
那人想撑起身形,但撑不及一半,又乏力地睡倒下去。
他向年漪瞧了一眼,冷冷道:“年家青纱帐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你已服过独门解药,十日之内就可全部复原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还要救我?我不是又欠你了么?”
“不要这么说,公子,难道你会跟咱们一般见识?”
“好吧,不过,这是你自愿救我,别说石某不知道对你感激。”
“我不要你感激,只要你不恨我,我已心满意足了。”
语音一顿,接道:“怡红!公子想必饿了,快将莲子羹拿来。”
他不明白年漪何以忽然之间会对他这般体贴,但他确是饿了,不管怎样还是先填饱肚皮再说。
一晃三日,他的精神已大为好转,不过真力只能提到六成,如要恢复,还需等待一段时日。
三天不算长,也不能说短,三十六个时辰的相处,应该可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的。
然而,他除了说他姓石,就再也没有吐露过片语只字。
冷傲会使人发生反感,但年漪主婢对姓石的,却只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。
因为他那喜怒不形于色的面颊,刻划出强烈的个性,举手投足之间,都显露出刚毅果敢的男儿气质。
他纵然不是超人,也是一个足使女性崇拜的真正男儿。
世间的男人很多,但真正的男人却不易多见。
至少,年漪主婢,现在就是这一般想法。
于是,她们嘘寒问暖,竭尽所能的照顾他,八天之后,他的功力,已全部恢复。
寄人篱下,不是他所愿意的,因此,他提出了离去的要求。
“年姑娘……”
“什么事?公子。”
“我想我该走了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在下十分感激,但,天下没有不散和筵席。”
“是的,不过……”
“姑娘有什么指教?”
“指教不敢当,小妹有几句不当之言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“你说吧!”
“江湖之上凶险无比,公子能不能离开江湖?”
“我不能。”
“那么……那么……”
“你怎么啦?姑娘。”
“我想……跟你去闯闯江湖。”
“啊!不。”
“你听我说,公子,我想江湖之上必然有些图谋于你之人,咱们……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在下还有自保之能,姑娘的好意只好心领了。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,公子,人有失算,马有失蹄,多一个人,总可以多拿一份主意。”
“不,在下不惯与人同行,尤其是女人。”
妙手回春的女儿,享受的是豪门生涯,几曾低声下气,向人苦苦相救过的?
而且她是女人,女人的要求遭到拒绝,岂不严重的伤到自尊!
因此,她面色一变,冷冷道:“你太狂妄了,姓石的,别瞧不起女人,我偏要闯江湖给你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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