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小龙与李志虎分别落坐,长耳酒仙啃着一只香酥鸡腿,一手持着巨觥,大有左右逢源之概,说道:“小子们,吃菜趁热,斯斯文文干吗?又不是赴什么琼林宴。”
他含着满口鸡肉,说起话来,咿咿咕咕,含糊不清,幸而两人对他的意思,颇为了解,是以也不接腔,各自举杯浅斟低酌。
游龙子黄小龙,一面饮食,一面打量,心中甚是奇怪,这“老北方”大酒楼,虽有数十付座位,怎么此时已是午刻进膳之际,而如此冷冷清清,上座还不到三成。
李志虎在一旁说道:“龙弟,你觉得奇怪吧!何以这酒楼业,如此萧条?只要你知道保定府,乃是白衫教的总坛所在地,教徒们强横霸道,吃霸王酒,不但不给钱,有时伙计们说不定还会糊糊涂涂把性命送掉,试问谁还敢作生意。
而且许多人情愿不进酒楼,以免招来烦恼,生意又焉能好得起来!”
黄小龙剑眉一皱,说道:“难道官方就任其嚣张不轨,而不维护正当商业!”
“哼!维护!”长耳酒仙在一旁插话道:“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,自古以来只知道刮地皮,中饱私囊,他们敢与白衫教作对,而不要性命吗?”
“哦!”游龙子黄小龙总算了解了。
了解有什么用,他自己还不同样是白衫教徒的迫害者么?
于是,他沉默了!
半个时辰过去,酒客们已都纷纷下楼,只剩下他们三人,无声无息地埋头随意饮食。
黄小龙打量了酒楼一眼,然后说道:“长耳哥哥,我想你已经酒足饭饱,灵感丰富已极。说不定业已成竹在胸,现在可告诉我么?”
长耳酒仙悠悠地说道:“有虽有了!不过,我还在想……”
“想什么呢?”
“我想,楚项之事,项王要烹汉王之父,汉王曰:‘吾翁即若翁,汝若烹吾父,请分我一杯羹。’其意为何?”
“这还用说么,当然汉王不原接受项王之挟制,所谓轻者重之,重者轻之,不为敌人所乘,此所谓心理战是也!”
长耳酒仙连声赞美道:“孺子可教!今后你对于金燕,亦应如是,使白衫教徒误以为她对你毫无价值,然后乘其不备而救,则必事半功倍,知之乎?”
游龙子黄小龙,沉声一叹,心想:“事到如今,只有如此,但原燕妹不要误会才好。”
谁知,这件事的处理,在战略上,收到辉煌的效果,却没有想到在爱情上,从此掀起了无数醋海酸波,这又岂是当时长耳酒仙所能预料。自是后话,暂且不提。
且说长耳酒仙,下得“老北方”大酒楼,一抹嘴角,说道:“小子们,再见!”
身形一晃,立即消失于人潮之内。
游龙子黄小龙和李志虎。深知老人家独来独往,游戏风尘已惯,也不在意。
黄小龙跨上墨驹,李志虎买了一匹骏骑,一出北门,便又向北京驰去。
他必须将花花公子杀死,以报父母之仇。
才人徐水,便迎面与邝飞莺邝飞燕姐妹邂逅。
飞燕老远的,便尖着嗓子呼道:“游龙子哥哥,你们上那儿去?”
这小姑娘,似乎不象前些日子那样对他怀恨,黄小龙勒住马头,正在考虑此事应否告诉她。
李志虎在后面接着道:“咱们回北京去啦!令祖琴侠前辈,找到了么?”
飞莺姑娘盈盈秋波停驻在游龙子俊面上,芙蓉玉面陡现惊诧之色,说道:“祖父已然遁迹深山,他是无颜再在江湖上露面哩!他老人家脾气—向怪僻如此?向何处找寻呢?
只是,只是小龙哥哥可曾把金燕姐救出来呢?我们正是寻来尽一分力量呀!”
黄小龙没有想到邝飞莺,竟是这般深明大意。心中异常感激,说道:“莺妹,白衫教总坛的“灭魂谷”,连苍穹三仙中的酒仙,都知难而退,我们这点微未之技?如何能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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