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兰谷主把尹靖手臂,缓缓放回胸前,转身走了二步。
“玄谷主,他……”
圣手公羊摇了摇头,神乞忍不住沉闷,眉头一皱,道:“到底怎么了?叫花子心里难受死了,快说出来听听。”
幽兰谷主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兄弟与这位尹小侠有过一面之缘,说来他对我还有伸手义助之恩,使‘六瓣仙花’失而复得,尹小侠的英风豪气,我将永远惦记于心。”语气悲沉,生似惮吊故友。
神乞皱眉道:“你尽管说了这此无关痛痒的话,到底怎么了?”
幽兰谷主沉吟了一阵,道:“尹小侠全身经脉,被一种罕世无比的烈火,烧得几乎僵化成石……”
“老花子活了这大把年岁,还没听说过,火化经脉而肌肤无损,武林中有一种极厉害的热毒功夫叫‘赤焰掌’,这种功夫练到家,伤人之后,可使经脉硬化,但肌肤却焦黑如炭。”
幽兰谷主道:“尹小侠伤势何来,虽不得而知,但抚脉现象,确实如此。”
天外神叟哈哈朗笑,道:“幽兰谷主果然不愧为神医之称,他被奇火焚化,黄某亲眼目睹。”
神乞大大一怔,道:“玄兄,你看能不能救治?”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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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兰谷主道:“天地间物极必反,阴阳并生,致中和而万物生焉,既受阳热之毒,当攻以阴寒之气。”
神乞突然念头一转,诧异道:“他既受阳热之毒,为何全身寒冷如冰?”
幽兰谷主道:“坏就坏在这里,尹小侠受阳热毒气之后,复受一阵阴寒之气所攻,本来阴阳交合,可致中合,哪知寒气过盛,反把经脉冻化。”
天外神叟大奇道:“怪哉!那是阴寒之气伤了他?”
神乞急道:“现在可有救治之道?”
幽兰谷主叹了一口气,道:“就是毕陀再世,扁鹊重生,也回天乏术。”
林琪全身一震,跌退二步,颤声道:“真没有救?”
幽兰谷主沉重地道:“没救!”说得斩钉截铁。
圣手公羊的医术,武林中碑口载道,他认为无救的病人,无疑是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。
林琪只觉那一丝希望的烛光,突告熄灭,眼前一黯,那些人影巳渐渐模湖不清,刚才那一幕好似做梦一般,是一个恶梦,一个绝望的梦。
她痴痴地走去,只见背后传来叹吁声,呼唤声,那声音显得很遥远,很渺茫,如隔数里之外。
行行复行行,一路登山涉水,不知不觉,来到一处大花园。
那园四周编竹为篱,篱上藤葛蔓攀,篱下遍地花卉。
入得柴门,两边有柏屏遮护,只见园内柏标清骨,兰挺幽芳,杏娇疏雨,菊傲严霜,玉树亭亭阶砌,金莲冉冉池溏,说不尽千般花卉,数不尽万种芬芳。
转过柏屏,但见二间草堂茅屋,高爽宽敞,窗明几净。
突然一阵浓郁花香,把林琪吹得心旷神怡,嘴角间浮起一丝凄凉的笑意,喃喃耳语道:
“尹公子这里真好,我们就住下吧!”
把尹靖放在那烂如锦屏的草坪上。
一日一夜的奔劳,使她心神俱碎。疲惫不堪,这一歇下,一股精神力量顿时涣散,只见她螓首点了几下,就伏在尹靖胸前呼呼睡去。
翌日清晨,草堂茅屋中,走出一位相貌清奇的老叟,手提竹帚水桶,扫净花底落叶,汲水一一灌溉那满园奇花异卉。
那老人一面灌溉花卉,一面不住地吟哦道:
“连霄风雨闭柴门,
尽管深红只柳存,
欲扫苞苔且停帚,
眼前点点是花痕。”
一副超然脱俗,悠然自得的神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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