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箭射到长鲸身上,如蚊子咬牛角,纷纷被震落,只有三,两支附在鳞皮上。
老爷大怒道:“真是无用的奴才!”士兵们个个脸呈惭色。
彩衣女格格娇笑,声如银铃荡空,满含冷讽意味,士兵们除了感到惭愧之外,却没有人心生不满。
老爷神色庄穆道:“来人呀!把铁胎弓及穿云箭取来。”二个士兵应声急急而去。
彩衣少女嘟着嘴,撒娇道:“爹爹不来了,铁胎弓那么重,我只能开二次。”
“哈哈!国内名将,能开二次铁胎弓的人屈指可数,琦儿能开二次,已是难能可贵,为父不过能开三次,第四次就不行了。”
彩衣少女高兴之极,只听一阵“砰砰”的沉重脚步声,二个士兵抬着一副四尺长的弓矢吆吆喝喝显得很吃力地过来了。
老爷左掌接过铁胎弓,如取无物,右手按着弓线虚张。
“咚咚”二声,脸不改,色不变,连开二次,士兵们喝好声如春雷迸发。
彩衣少女不甘示弱,娇声道:“爹爹看我的!”
接过铁胎弓,莲足前弓,玉臂舒促,竟然也连拉二下。
不过从“咚咚”之声的运劲观之,尚不及老爷精湛,但士兵们似乎深知小姐脾气,立时喝好声,拍掌声,喊得更大拍得更响。
老爷鼓掌赞道:“琦儿功力进境奇速,假以时日,要青出于蓝。”
彩衣少女雪玉粉臂,轻轻一挥,她身边一位女婢,缓步而出,向士兵取过一支银光灿烂的“穿云箭”。
彩衣少女从身上掏出一束金光闪闪的细丝,老爷怔了一下,说道:“琦儿,你要用皇家御赐的‘金缠丝’吗?”
彩衣少女颔首笑道:“我把‘金缠丝’绑在‘穿云箭’上,射死长鲸好把它拉过来呀。”
老爷赞道:“琦儿果然聪明。”
彩衣少女左手持弓,右手握箭矢,莲步轻移,走近船墙,从容不迫,把箭套在弓上。
帆船依然以全速向海鲸追踪,彩衣少女并未拉弓,秋波一瞬也不瞬,凝望着海鲸,似乎在寻找下手的时机。
船上人都瞪大眼睛,看着小姐的秀脸,过了一阵,她才把“铁胎弓”举起,脸色甚是庄穆,众人屏声噤息,不禁跟着紧张起来。
船身与海鲸正面相对时,蓦闻一声娇叱,彩衣少女马步微挫,铁胎弓拉个满月,“咚”
的一响挟着长“嘶”破空声,“穿云箭”以排空之势,奇速无伦地向海鲸射到,后面飘拂着一条金丝,在炎阳下灿烂夺目。
众人目光紧随着银白色的箭矢,霍地银光收敛,“穿云箭”整个没入鲸鱼头壳。
立时掌声如雷,震得船身摇荡,哦!不是掌声震荡船身,而是海鲸受伤,狂暴怒卷,激起掀天波浪,震憾帆船。
这一箭正中海鲸要害,在海上挣扎了半个时辰,伤重而死,船上人收拾“金缠丝”,把长鲸拉近船边。
好大的一条鱼呀!比起那船身还要长。
有一位士兵张口叫道:“不得了!海鲸张口要吃人。”
老爷诧异道:“海鲸张口不闭,其间定有蹊跷,来人呀!下去察看。”
“爹爹慢着!我先下去。”老爷深知女儿性子,笑而不语,彩衣少女回舱换了泳装,外罩披风,有三四位士兵脱下胄甲,准备随同小姐下水。
小姐撤下披风,只见一身红衣泳装,紧包着曲线玲珑的胴体,长身一掠,如一条美人鱼,潜落水中,四个士兵立时尾随纵落。
海鲸口有一丈见方,几人先后跃上鲸口,小姐惊叫道:“啊呀!一口棺木。”只见大喉咙哽着染满血迹的棺木,甚是可怖。
那些士兵虽然胆子不小,但因棺木还不断地淌着鲜血,格外恐怖,也不禁心寒。
有一个胆小的连退数步,牙齿不住地打战,说道:“棺木里面还有僵尸在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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