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天矮叟道:“吕老二要指教何患没有机会,恒山脚麓相候。”最后一个字出口,人已在十丈以外。
吕重阳大声道:“矮老头,到时你只怕上不了恒山山顶。”
林外传来矮叟嘿嘿冷笑,笑声渐渐渺杳。
吕重阳回过头来目光湛湛地扫视吕文昌等人一眼,冷漠道:“几位还留恋往返,想是要给兄弟开开眼界?”
吴文昌微微一笑,道:“荒林古刹何足留恋?在下等就此别过。”三人联袂离去。
吕重阳心悬“天地棋仙”伤势,见他们已去,返身奔回庙中。
过了后殿,蓦然传来一阵步履声,接着有一娇嫩嗓音,道:“奴婢奉公主之命,一直守在房中,刚才还听到此地人声喧杂,现在却已悄没声息。”
转角处突然转出一位白衣小厮及一青衫少年。那二人步法稳健轻灵,来得切近,青衫少年双手一拱,道:“老前辈叨扰了,在下可否向您打听一事?”
吕重阳凝目望去,只见他气宇轩昂,英朗俊拔,好一表人才,忙微微拱手还礼,道:
“尊驾有何见教,但说无妨。”
那少年道:“请问老前辈可曾见到一位白罗宫妆姑娘,及一位白发银丝的老婆婆?”
吕重阳闻言一怔,淡淡道:“尊驾何人,问他们作什么?”
“在下尹靖,我们是今晚一道来此投宿的。”
吕重阳惊“哦”一声,道:“原来是名满武林的蒙面剑客传人,失敬!”
尹靖客谦道:“哪里!老前辈想必已知他们行踪,敬请下示。”吕重阳伸手指着右厢旁殿,道:“那老太婆就在里面,白衣公主只怕人已去远了。”尹靖闻言脸色微微一变,称谢一声,急步跨进右厢旁殿。
只见殿中甚是宽敞,佛象的香案上,高燃着二盏灯烛,刘老妈及明旭王子各盘腿坐在墙隅,另外旁边冥目端坐着一个瘦老头,有二个和尚围住他身边。
那白衣小厮,正是小频,入得殿中不见公主影踪,忙急声问道:“刘老妈,咱们二公主呢?”
尹靖道:“别扰她,刘老妈在运功调息,待我帮她一阵。”
伸出右手抵住刘老妈掌心。
“太乙玄功”乃玄门至高绝学,老妈子只觉自掌心导入一股热流,真气立时云涌流畅,不一会功夫,膀上溢出一滩黄水。
她肩上毒气,经与“天罗香”中知,因此浸入体内,再逼出毒汁时已是淡黄色,不呈紫黑色。
功行已毕,尹靖撒手站起,刘老妈睁开双眼,屈膝一拜,颤声道:“多谢驸马爷救命,二公主她……”
“她怎么了?”尹靖急问一声。
“今晚有一小子带着‘藏玄秘图’潜匿在庙中,二公主向他要回秘图,那小子花言巧语使诈溜走,二公主已追出庙外去了。”
“她们奔向何方?”大有立刻追去之意。
明旭王子突然朗笑一声,挺身跃起,接道:“神弓驸马来迟了,那小子自称与你生死之交,二公主信以为真,谁知却是个混蛋骗子,不过他功力平凡,绝难逃出二公主手底。”
吕重阳冷哼一声,道:“雪龙驹日行千里,飞鸟尚难望其项背,何况是人?”言毕得意地哈哈大笑。
明旭王子剑眉一皱,道:“适才一声马嘶,原来那小子是骑马逃跑。”
尹靖情知二公主轻功非同泛泛,普通马匹的脚力极可能被她追上,但若千里神驹,自然不可同日而语。
他心中很是担心,喃喃道:“只不知已追到何处?”
刘老妈叹了一口气,道:“二公主外柔内刚,为驸马爷之事,沐雨栉风在所不辞,除非把秘籍追回,她不会罢手。”
吕重阳冷笑道:“老夫不信她能一口气追到恒山。”
“恒山!”尹靖心灵大震,要知“藏玄秘图”只画出山丘,没注明何山何岳,现在听那髯须大汉的口气,秘图的地点,显然已被人揣摹得知,万一“玄天图”被人捷足先得,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林老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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