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冲出三步,忽然瞥见屋宇背后的山壁,闪过一道红光,一闪即失,不禁怔立而望。
黑衣女瞥见那道红光,发出一声惊呼,大叫道:“厉害,厉害,我怕你了。”拔腿向山壁发光处奔去,口中不住狂啸。
啸声中带有惊喜、期待、恐慌的意味,似乎得失之心甚重香玉公主秀眉微皱,道:“她怎么突然发狂奔跑了?”她背向山壁,并没有看见一闪即失的红光。
宇文雷指着那山壁道:“刚才那山壁红光一闪,她正是往那处跑去,想来必有缘由。”
香玉公主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咱们也去看看究竟。”二人飞驰而去。
清溪绕过屋宅之后,在东面穿过山丘,流入狭谷,山壁就在溪流三、四丈外,走近一看,石壁光滑如镜,别无疑样,那黑衣女却已不见影踪。
宇文雷看不出有什么名堂,说道:“那红光想是水色映照,无什么怪异,咱们回去吧。”
香玉公主道:“那黑衣女不知跑到何方?”
宇文雷道:“她自知不是公主敌手,只怕不敢再回来了,今夜我们可安心在此憩歇。”
香玉公主笑道;“她果真不敢回来,倒教我想起一事。”
宇文雷道:“什么事?”
香玉公主道:“有一种鸠鸟,常强占他鸟巢窝居住,咱们今日情势倒有几分相似。”
宇文雷哈哈朗笑,道:“此处坛花云树,山水宜人,任她那种丑陋的女人,未免沾污山色,大煞风景,把她逐走岂不清静优雅?”
二人走进屋中,只见室内布置甚得曲雅丽致,完全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气派。
最醒目的是东窗有一张锦缎象牙床。罗帐低垂,春意撩人。
西面案上悬着一副全身美人图,这图位置甚恰,无论睡在床上,坐在椅上,抬目睁眼都可看到。
宇文雷向那美人图细细看了一阵,觉得清雅秀丽,一如仙女,真可与眼前的香玉公主比美,不由哈哈一笑,道:“那丑女人不知从那儿偷来这张美人图,旦夕把玩自赏。”
香玉公主赞道:“此姝如飞凰翔鸾,我见犹怜。”
宇文雷道:“依我看来公主灵气艳秀,犹胜她几分。”
香玉公主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红云,笑道:“你倒很会奉承人。”
宇文雷正色道:“在下句句均肺腑之言。”
香玉公主望着窗外朦胧月色,说道:“时候不早,你拿一条被到外边马车去守护着。”
宇文雷脸有难色,道:“这个……”
香玉公主脸罩着一层寒霜,冷冷道:“怎么,你不愿听我话吗?我说过沿途需听我吩咐,如果你不情愿,也不勉强,现在立刻驾车离去,我自己也能到恒山。”
宇文雷急道:“在下并非此意……公主,咱们不妨谈几句。”
香玉公主淡然道:“明日需赶早起程,有什么话白天再谈也一样。”
宇文雷拿起一条棉被,怏怏走出十步,回首道:“我心中有话不说如骨梗喉,甚是难受。”
香玉公主噗哧道:“有什么话,说吧。”
宇文雷如获圣赦喜道:“在下住在‘幽冥鬼洞’,只因天送机缘,获得‘洪荒角犀兽’的‘阴文灵血’,此血大补纯阴,吸取之后可练成盖世奇功,在下带此血云游天下,物色娇妻。”说时俊目含光,瞬也不瞬,凝望着公主秀脸,大有“美人如花看不足”之概。
香玉公主秀眉一皱,道:“你怎么眼睛瞪得发直了?你物色娇妻说与我听有什么用?”
宇文雷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我走遍大江南北,所见仅是些墙花野草,庸俗粉黛,不屑顾置。”言语之中甚是自负。
他顿了一下,接道:“今日一见公主难于忘怀,私生倾幕,恳请公主下嫁为妻。”他说得直截了当,毫无转弯抹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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