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急急催马,一阵风也似的,越过四骑。前面一马当先的,见武克文迫来,急急忙忙策起马来,武克文叫道:“看我的!”
双腿一夹马腹,那马一支箭也似的,飞射而去。
很快的,武克文赶上那一马当先的壮汉,不料,武克文才驰近,就觉得一股劲风窜来,他急忙低头,一根长鞭在他头顶盘绕——圈,鞭去复来,武克文再闪,闪罢一把抓住鞭尾,大声问:“你这厮,为何打人?”
“桂平地方,不许有人比本镇跑得快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堂堂桂平总兵,谁敢超越?”
武克文一怔,笑道:“哦,原来是镇台大人,好大的官啊!”
那总兵听武克文语带讥讽,勃然大怒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总兵大人,桂平地区最大的武官,不是好大的官么?”
马龙忙问:“你是桂平总兵?是冯总兵罗?”
那总兵一讶,瞬间傲然道:“冯总失已经他调,本镇是桂平新任总兵程万里!”
武克文似笑非笑,说:“原来总兵大人溜马,不许别人跑得快,若是什么大王爷出巡,天下人只怕不许走路!”
说完,武克文纵声大笑,旋即策马驰去。
程万里大怒,忿忿道:“这狂妄小子,捉住他!”
后面的随从急急冲前。
武克文二人跑了一段路,已狠狠将程万里甩在背后,二人愉快极了,武克文笑嘻嘻说:“咱们弄点乐子!”
马龙欢声道:“好!”跃下马,腰后抓出一卷细绳,迅速左拴右扎,在路中拉出一条绳索来。不到片刻,听得牲口嘶叫,四个程万里手下,被绊得人仰马翻。
眼看手下如此狼狈,气得程万里咬牙切齿道:“李得旺,传本镇命令,严密管制城门,把这两个家伙揪出来!”
“是!”李得旺想了一下,说:“大人明日去不去金郎中那里?”
“当然去,前日提亲未允,明日再去,我看他肯不肯?”
“若是不肯呢?”
“送他礼单,看他受不受得住?”
李得旺会意笑了:“太好了!总兵大人真是厉害,要那金老头吃不完兜着走!”
程万里眼色一寒,阴森森说:“姓金的,逃了十七年,我看你还逃不逃得掉?”
新任桂平总兵程万里,骑着骏马,大街昂然而过。
他带了四个前护、四个后卫。正是正午时分,街肆人潮尚未散尽,四前卫一路吆喝,一路挥鞭策马,人群瞬间让开一条路。
这条路足以让程万里等人,威风凛凛,招摇而过。
今日的程万里,似乎不是例行出巡,他走过半条街后,将马头调向“金氏药铺”。
李得旺抢先一步,高喊:“总兵大人到!”
柜上三名徒弟抓着药,金歧黄正埋头诊病。总兵大驾光临,金歧黄不得不撇下病患,虚应故事一番。
“总兵大人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不敢,上次已登门拜望,金郎中想必知道来意!”
金歧黄沉吟不语,李得旺抢着说:“金纯纯姑娘,美丽聪慧,我们大人十分倾心,再度上门求亲。”
金歧黄镇定道:“婚姻之事,关系小女幸福,一切要看小女意思,我们做父母的,也不刁敢擅自替她作主。”程万里眼色一寒,李得旺忙说:“我们大人看上你家千金,是你金大夫的造化。”
金歧黄拱手道:“管爷说的是,不过,小女虽是小家碧玉,也还有点见识,她宁可与人做贫贱夫妻,也不肯做富贵人家的小妾,总兵大人的厚爱,小女实在不敢当!”
程万里气闷道:“好,金大夫不敢当,本镇另有厚礼,李得旺,送上礼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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