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克文惊奇瞪他,说:“冷家堡既要钱,又要伤人,还要人命,岂有江湖道义?”
冷啸云咭咭怪笑,怪腔怪调说:“武震若银子来赎,自然放你回去,老夫江湖中人。岂能不重然诺?至于伤不伤人?在武震眼里小事一桩,往年他砍人胳臂,毁人容貌,如今瞧瞧自己儿子毁容断臂,想必有趣!老夫会活生生放你回去,不过,老夫也会想尽办法,带领大队人马冲进安南王府,老夫一刀杀了你,让武震尝尝丧子之痛。”
“老人家请勿自毁冷家堡。”
“一个冷家堡算什么?老夫若能成事,处处都是冷家堡,百个千个不成问题。”
“原来你们当真想造反。”
“太平日子过久了,造反也不错,老夫要武震不得安宁。”
“老人家哪里要我爹不得安宁,老人家原来要天下苍生不得安宁!”
冷啸云眼光一寒,不乐道:“小子,你竟敢这种口气与老夫说话,此时此刻老夫要你不得安宁,留神了。”
他盯住武克文的脸,倏然挥手。
武克文觉一股风朝门面扑来,急忙忙一闪。
第二股风紧而至,武克文再闪,第三股、第四股、第五股接连而来,武克文一次再闪、闪闪闪。
冷啸云挥得越急,武克文闪得越快。终于冷啸云发出一串串怪笑,听他笑声,中气十足,哪里像个老年人?他的内力,比年轻人还要强劲,武克文不觉毛骨悚然。
他终于停止怪笑,然后他问武克文:“你不问我笑什么吗?”
“正想请教,老人家笑什么?”
“傲梅,告诉他。”
“武克文,你自恃身手不错,你哪里知道,你闪得越急,毒发得越快,你不怕死,尽管闪好了。”
不空睡梦正酣,有人轻轻摇他:“大师父醒醒,大师父醒醒。”
不空仍然斗覆脸,睡意深浓:“谁吵小老儿清梦?快滚!”
“大师父!”
“滚,越远越好,否则小老儿一巴掌,打得你满地找牙,滚!”
那人只好退后数步,不空忽然喝:“回来。”
那人忽又刁钻起来:“大师父与我作耍,刚才要我滚,这会儿又叫我回来。”
“你回不回来?”
那人只好乖乖行至跟前,说:“李得旺在大师父跟前侍候。”
不空动也没动,问:“你是哪个李得旺?”
“在桂平,小的曾向大师父通风报讯,小的原是桂平总兵程万里的属下。”
不空哦了一声,拿开斗笠瞄他一眼:“你既是程万里属下,理应在他跟前侍候,为何吵我清梦?”
“小的因对大师父仰慕,情愿追随大师父,程万里那里,小的是不回去了。”
不空眼一瞪,不乐道:“你情愿追随小老儿,小老儿可不情愿。”再瞪他一眼:“我好端端睡着,你为何吵我清梦?”
“小的看武公子一行人往冷家堡去,小的觉得十分不妥。”
“不错,我那徒儿,是去了冷家堡,这有什么不妥?”
“小的斗胆请教大师父,武公子是不是安南王世子?”
不空伸出一指,往李得旺胸前一戳,说:“好小子,你是包打听不成?”
李得旺猝然被戳,但觉一股强大劲力顶得他连连后退,好不容易煞住脚步,这才喘了一口气,惊诧看不空,说:“小的不是包打听,小的以为,那武公子若真是安南王世子,冷家堡绝对去不得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冷家堡与安南王有旧怨,早就勾结匪头,私造大批兵器,还买了大炮,企图作乱。”
“有这种事,你如何知道?”
“小的往日就有耳闻,这次一路追随大师父,旅店中亦曾听人提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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