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骗我的,是不是?如果这少年真是乜邪之子,很可能弥勒当初说的话是事实。缪宗玉玺是引弥勒前来的一个局。雪凤凰惊出一身冷汗,究竟这背后有多少秘密?龙鬼摇头。雪凤凰摸头苦笑:我以为自个本事了得,这一路没人能把我如何,谁想不过是托你的福。
龙鬼道:姐姐莫要着恼,他们本无一人知道我的身份。可惜黄笙偷了我的信物,被他看破,而凌空又不巧暴露于罗怒眼前。我本想全都瞒住,并不存心骗姐姐一人。
那你爹叫你跟着我,有何吩咐?
龙鬼摊开两手,表示无可奉告。雪凤凰哼了一声,越发担忧弥勒。他若知道她被困缪宗陵墓,会来相救吗?这可能个天大的陷阱,但她一时间意乱情迷,竟盼着永不要发现出路。这样,或许她的师父会宛若天神降临,救他们逃出生天。
龙鬼凝视她忽喜忽忧的面容,以为她仍有芥蒂,遂道:里过他们是我爹派出的人,我会尽力保他们安全。姐姐若想帮罗怒,我也决不阻挠。总之,只要姐姐不亲自和我们交战,我们决不会先攻击姐姐,你看可好?雪凤凰道:呵,我倒好,两边都说不会先对我动手,算是能保住小命。龙鬼低头:姐姐莫要灰心,玉玺的事是真的。说不定最后有福拿到的仍是姐姐。他意态迁就,雪凤凰板不牢僵硬的脸孔,拍拍他的肩,道:罢了,你们谁取了玉玺都不紧要,只要你们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我也管不着。
龙鬼笑了问她:你若拿到玉玺,有什么用?雪凤凰一边比划一边说道:有什么用?嗯,不知它有多大?大一点呢,可以做镇纸,小一点就穿个孔挂在脖子上玉玺该不会很难看吧?龙鬼忍笑道:以天下为儿戏,姐姐你是当真的么?
玉玺不过是一件器物,雪凤凰心想,换成弥勒在此,亦是不屑一顾的吧。雪凤凰神往地想起师父超然世外的风范,于弥勒眼中,决不能让万物的灵性窒了人的本性,他学遍世间百术却丝毫不沉迷留恋,便是如此。雪凤凰犹记得他教她辨玉识瓷,记得他忽而爱洁忽而邋遢的怪癖。当龙鬼问她,拿到玉玺会有什么用,她心念电转,想的全是如果弥勒拿到了它,会有什么用。
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,不过是为了在师父面前表现,她终于长大。想到这里,她不由眼角一涩,没了和龙鬼继续攀谈的心思,摸住墓穴冰冷的墙壁发呆。
龙鬼没奈何地回到众人所立之处。交代完来历身世,把心中憋了很久的话说尽,原该松一口气,可龙鬼知道,更尴尬的境遇将摆在他面前。那就是在玉玺现身之时,他和雪凤凰将正式决裂。
罗怒此刻冷静下来,雪凤凰、龙鬼谈心时,他和曲不平正通力合作寻找出路。无奈越找越是胆战心惊,四下里皆是严实无缝,再不见任何可开启的机关。想到要活活憋死在这墓穴里形同陪葬,众人心慌意乱,不知所措。
两人走回时,正听到罗怒说道:怕就怕五位是乜邪那老怪物的棋子,替他收拾了争夺玉玺的人,自己却要葬身这墓地中。见雪凤凰和龙鬼走回,他一双利目射向龙鬼,若无其事地笑道:龙小哥,无论如何,你爹千家寨主是最大的赢家,你说是也不是?龙鬼冷笑不语。雪凤凰暗皱眉头,心想若是这十人合力对付龙鬼,以她一人之力怕是护他不住。她也怪不得罗怒掉转枪头,毕竟缪宗玉玺只有一块,除去一个对手便少一分阻力。
罗怒那句话果然厉害,里过和曲不平等人都讪讪不语,神色犹豫。封启骅忍不住道:乜邪想杀了我们,我们留着他的宝贝儿子干什么?里过皱眉问龙鬼道:小鬼头,你来之前,你爹没有把这墓穴的布局告诉你么?龙鬼摇头。封启骅便道:好极,既是如此,杀了你也无妨。雪凤凰高叫:你们之前都立了誓,未见玉玺决不动我们。何况刚刚你们受伤,是谁助你们疗伤?
封启骅耐不住道:老子要是出不去,管他说过什么誓言!要么你说出机关在哪里,要么就怪你爹送你做替死鬼!杨楝一双虎目上下打量龙鬼,从鼻子里哼出怪音,听得雪凤凰替龙鬼心惊。滕辽骂了两句蕃语,覃莨幽幽冷笑,龙鬼满不在乎地坐在地上,谈笑自若道:大伙若是手痒,不妨先杀了我,看看能不能出得去。杨楝吃软不吃硬,闻言狠狠呸了一声,倏地以迅雷之势冲到龙鬼面前,拎起他便道: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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