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他对面的家伙,却有点故作神秘,戴了个大斗笠,而且把帽压得很低,使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,神秘客这时恨声道:“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,无论花多大代介也在所不惜,非出这口气不可。”
邓一财劝道:“我看算了吧,反正你现在有的是钱,下半辈子不愁吃喝,不如……”正说之间,忽听街上一阵骚动,两人居高临下,从窗口向大街上看去,光天化日之下,竟然是个女子正在裸奔呢!
那个女子全身一丝不挂,披头散发,形同疯狂,见了男人就追,吓得街上的行人四散逃开,而跟在她身后的,却是一大
群儿童,一路起哄地又叫又笑,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看热闹,这种难得一见的奇景怪闻,而且是限制级的,谁不以为先睹为快呢?难怪引起如此大的骚动。妇女们起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一见是女子裸奔,吓得连骂:“不要脸,贱女人!”
于是急忙捂住小孩子的眼睛,拖的拖、抱的抱,扭头仓惶逃开,以免这种儿童不宜的景象让儿女看见了,万一有样学样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男人们一个个看得心花怒放的,不亦乐乎。
那神秘客定神一看,不由地失声惊呼:“啊,怎么是她?”
邓一财为之一怔,诧异问道:“你认识这个疯子吗?”
神秘客沉声道:“她名叫蝶丫头,就是十二红玫瑰的丫环。”
邓一财刚“哦”一声,忽见一名大汉匆匆登楼,眼光一扫,直赶桌前,向他附耳轻声说了几句,大概是报告赌场里出了紧急情况,只见邓一财神情一变,立即起身,向那神秘客说道:“场子里有事,我得先赶回去看看。”
神秘客作个手势,道:“请便。”
邓一财便同那汉子匆匆而去,神秘客也召来伙计,结了帐急急下楼。
等神秘客来到大街上,蝶丫头已被两位公差拦住,要以妨风化罪名加以逮捕。
蝶丫头的药性已发作,形风疯狂,管你是公差、母差,只要见了男人,她就冲上去扑抱,一名公差尚未及亮出腰间锁链,已被她抱个正着,不由地怒喝道:“大胆,竟敢当街妨碍公务,还不快放手。”
蝶丫头早巳神志不清,紧紧抱住公差,放浪形骸地狂笑道:“哈哈,我的好人儿,这下你跑不掉了,快让我好好亲亲……”
说着就向他脸上狂吻不已。
公差对这飞来艳福,实在无福消受,情急大叫:“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阿福,快帮我把这疯女人拉开呀!”
另一公差上前一阵手忙脚乱,却拉不开蝶丫头。
围观的人愈来愈多,争着看这难得的一见的热闹场面。
偏偏这公差身材矮小,加上昨夜赌了个通宵,一早又赶到衙门报到当差,到现在尚未闭过眼睛,精神和体力都不济,被蝶丫头抱住狂吻,连一点办法也没有,使出吃奶的力气猛一挣扎,竟与蝶丫头一起跌倒地上。
这一来更惨了,正好被蝶丫头扑压在身上,把他一身衣服撕得衣不遮体,如同披着一条条的烂布片,另一公差见状,上前要想把蝶丫头拖开,看她全身光溜溜的,简直无从下手,情急之下,干脆抓住她的两只足脖猛往后拖,围观的人看得大呼过瘾,起哄地大喊:“加油,加油,加油……”
这批义务的啦啦队,又分成两派,一派是在替两个公差打气,另一派却是在为蝶丫头摇旗呐喊。
被蝶丫头扑压着狂吻的公差,已是狼狈不堪,臭相百出,好不容易把嘴挣扎开,才能出声大叫:“阿福,你在看热闹呀,还不快来帮忙,把这疯女人拖开呀!”
阿福也大声叫道:“他奶奶的,我这不是在拖吗?可是拖不开……”
一群儿童也组成另一支啦啦队,来个大合唱,唱出了儿歌:“拔呀,拔呀,拔萝卜,用力拔呀用力拔……”
阿福那副模样,还真像兔子拔萝卜,难怪儿童们会唱起了这首儿歌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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