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想制住李婉如或辇中的堂客(他猜想可能是其他女人),以便救他的儿子。
但他才踏上辇的后端顶部,辇窗内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拨,叶伯庭差点倒下,接着李婉如一鞭后扫。
这一鞭虽未扫到叶伯庭,却吓出他一身冷汗,他相信辇中必是马芳芳。
这是他目前所绝对不敢招惹的女人,但他却切齿道:“马芳芳,这笔帐咱们要好好算!”
马芳芳在车中道:“叶伯庭,你要是真的可怜你的儿子,我再为你准备一根缰绳,帮他来拉。”
辇突然停下来,小江嘶呼道:“爹,你走吧!我之有今日,全是你一手所赐,我挨鞭子只不过是皮肉之苦;但看到你或听到你的声音,却痛在心底。”
叶伯庭道:“涵儿,明明是马芳芳拿你不当人待,怎说是爹一手所赐?”
“爹,快不要说了,你走吧!我永远不想见你。”
“涵儿,爹怎能舍得……”
“爹,你不必来这一套了,你连娘都可以不要,我算什么?”
“混帐!是她不要爹,不是爹不要她、你居然把一切过惜都某在爹的头上。”
“不,爹,自幼你教我偷、教我抢,教我如何骗人,如何杀人,却从未教我如何好好地去作人,我死不足借,只是为我娘抱屈。”
叶伯庭已经走了。他若是再不走,小江还会说些他最最不爱听的话来,而且一旦被擒,那酷刑更难想象。
这工夫李婉如又抽了两鞭,还呛呼了两声,就是要牲口开始拉辇移动的声音,辇又缓缓前行,不久来到凌鹤等人的住处门外。
“婉如,上前叫门。”
“芳芳,我以为凌鹤不会欣赏这一手的。”
“你就照我的活去做。”
婉如上前敲门,开门的是曲能直。他有点惊喜,道:“师妹,你终于回来了!”
婉如道:“师兄,我来此不是谈这个的,你看!”她回身一指,曲能直首先看到不成人形的江涵。满身满脸的鞭痕,上衣已被抽得稀烂。
曲能直再看看李婉如手中的鞭子,呐呐道:“婉如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李婉如道:“这不是一目了然?小江罪大恶极,对凌大哥姜姊姊尤其过分,如今想让他们看看,快意思仇,不也是人生美事?”
曲能直道:“这么说,辇中是马芳芳马姑娘了?”
“正是。”马芳芳道:“曲大侠,请代为转达凌大哥,就说我送来一件礼物,请他笑纳!”
曲能直也恨小江入骨,但人类的尊严总要保持。
他以为把人当作牲口看待,即使他是坏人也不可以如此。他道:“马姑娘,这份礼凌鹤不会收,”
马芳芳道:“曲大侠,你把他请出来看看,我以为他会收。”
曲能直阳然道:“马姑娘,你根本就不了解凌鹤。”
马芳芳道:“就偏劳人一下如何?这当然要当面证实才行。”
“不必了,曲兄,小弟在这儿。”凌鹤走出来,道:“马姑娘,别人也许受过叶氏父子的残害,但比起在下,可能还要逊色些,小江固然也坏,却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。他的十指你已断其九根半,这惩罚不谓不重。不知姑娘断其九根之后,他是否也犯过错?”
马芳芳道:“没有,可是他以前犯的锗已经够了。”
凌鹤道:“马姑娘如果真的为别人着想,擒住叶伯庭才是正理,这份礼在下不收。”
马芳芳道:“凌大哥,我知道你的心软,可是小江做的坏事,绝对超过你的想象。”
凌鹤道:“马姑娘,这份厚礼在下……”这时小江忽然趋前几步,向凌鹤跪下,泪下如雨。
以小江的跋扈,会来这一手,可知他吃尽了苦头,受尽了侮辱。反之,绝不会当众如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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