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自己的心力并未白费,只要再连续两次,凌鹤的已断经脉即可全部接续。
所谓经脉,和脑子差不多,受创后,有的永远不治,也有的能在不知不觉中康复。
看看凌鹤那硕健的身子和那永远噙着不屈神色的面孔,时光又倒流回去……
“恶扁鹊”等人正如所料,大家急得团团转。自那夜发现凌鹤等人失踪后,大家天天分头去找。
找不到人,最恼火的是高丽花,什么“三字经”都搬出来了。“恶扁鹊”却在骂自己:
我是个浪得虚名的郎中,以后谁再叫我‘恶扁鹊’,老夫就揍人!”
而姜子云却是默默地流泪,曲能直最了解他,道:“老姜,我知道你的心情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
“我懂,凌鹤出走,可以不告诉任何人,却不该瞒着你?对不对?”
“对是对,只不过我是想,少主人心情坏,不幸又浑浑噩噩地,身边又没有人伺候他们。”
“免操这份心吧!老姜,娟娟不是在他们身边吗?再说他出走的原因,正是因为他心灰意冷,绝望自卑,才不愿再拖累别人。”
麦秀道:“姜兄不必难过,我以为凌鹤和娟娟等人可能并未远离。”
余大彩道:“今天傍晚,我在镇外看到一个侧影,颇似洞庭居士萧辰,说不定是出来找他的女儿的。”
众人不由喜形于色,萧辰来了,又增加一份实力,在“八大”之中,此人的功力仅次于凌翎。
高丽花道:“你八成老花了眼,萧辰那个者甲鱼,他在洞庭多舒服,出来晃荡什么?”
他们本是在院内纳凉,大约三更稍过时,忽见一个巨大紫影一晃而至,院中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人。
高丽花距此人最近,道:“从哪里钻出一个海里怪?你是什么人?”
来人道:“你他娘的,是不是‘八臂嫫母”高丽花?看你这份德性,八九不离十了!”
高丽花最讨厌别人叫她的绰号,母狗眼一瞪,双手叉腰道:“你老娘正是高丽花,你他奶奶的又是什么东西?”
声未落人已到,集八成内力砸出一掌。哪知来人动也未动,宽大的紫缎绣花彩袖轻轻一甩,高丽花可就惨了,“吭”地一声,连退七八步,倒在曲能直身上,连曲能直也被砸倒。
众人这么一紧张,都站了起来。高丽花吃了大亏,嘴皮子可不饶人,破口大骂道:“暴发户,你八成在哪里抢了一家钱庄,穷人乍富,这把子年纪才会打扮得这么花梢。抬你姊!
你再接我一掌!”
“恶扁鹊”张臂一拦,道:“我来应付。”
高丽花边骂边退下,来者花衣人道:“你这副德性,三分不像人,七分倒像鬼,你来应付,你应付得了吗?”
“恶扁鹊”道:“我这副鸟架子,的确是姥姥不亲,舅舅不爱。只不过,尊驾有没有尿泡尿照照自己这副德性?说你是窑子里的龟公吧!又没有这么霸气。说你是当铺掌柜吧!你又缺乏那点世故。老实说,尊驾真是个四不像。”
此言一出,其余诸人俱蓄势以待,准备一搏。
哪知此人忽然咧嘴大笑,道:“有意思,有意思!居然有人能消遣大爷我。你老小子何人?”
“我?无名小卒,江湖郎中。”恶扁鹊道:“不过我要提醒尊驾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咱们至少见过一次,尊驾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“噢?我见过你这位邋遢男子?”
“有一次在下到怒山中采药。在山洞中避雨,有位冒失的仁兄,进洞没打招呼就搜我的药篮,不知道是不是大爷你?”
“哈……”来人大笑一阵,道:“恶扁鹊,看来你记性还不错。”
“恶扁鹊”顺蛇顺竿上,道:“如我猜得不错,尊驾必是‘东黑西白,的二奇之一‘不了’大师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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