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绛云道:“他已倾囊相授了?”
马芳芳道:“我想是的,所以他心愿已了,立刻坐化涅盘。”
百里绦云看看马、李二女,心虽怀疑,却也无法反驳,只是她想不通、白成家成全马芳芳,代他争这口气,为何不等着看她的战果而提早走了呢?
李婉如道:“前辈不必多疑,白大师之所以提早飞升,实在是因为对自己传与芳姊的武功有信心之故。”
百里绛云晒然道:“自信是好的,但不可过分自信。马芳芳,走吧,是时候了!”
马芳芳道:“前辈已选好了地方?”
“不惜,如你另有适当地点,我并不坚持在何处进行。”
马芳芳道:“前辈所指定的地方,晚辈绝对同意。”
他们来到一个幽秘的山谷中,同来的只有百里绛云和李婉如。现在,自林中走出一个掸色肃穆的青年人,当然就是凌鹤。
他仍是,一身银灰衣衫,飘逸俊朗,百里绛云目光温柔如水,不住地暗暗点头。在马芳芳心目中,不论他穿什么衣服、都是偶像。
此刻她更有信心,一定会达到目的,有一天他必是她的,她很虔诚地向凌鹤见礼,道:
“凌大哥,真想不到是你,”
凌鹤淡然道:“在人生途程中,想不到的事大多了。”
“无论如何……”马芳芳道:“还请凌大哥手下留情。”
“马姑娘太客气,白成家台前辈的艺业,哪个不知?不过今日之战,既是受两位前辈重托,关系他们的荣誉和英名,也不便留情。”
“是啊!这真是一件恼人的事。”
百里绛云仰看月色,道:“不早了,可以开始哩!你们是徒手还是用兵刃?”
马芳芳道:“既然只是分个强弱高下,并非深仇大恨,就不必甩兵刃。凌大哥,你看如何?”
凌鹤自然不反对,两人缓缓走近而对峙:然后马芳芳开始出招;两人的武功相似,凌鹤的绝技来自巨书,马芳芳的来自门罗,也等于黑中白,而黑中白又来自百里绛云,万里绛云却来自不了和尚白成家。
并非黑中白及百里绛云等本身就没有武功,但较之这种武功显然逊色些。
这二人所学的基本武功或有不同,如棱鹤的基本功来自凌翎,马芳芳的则来自马如飞;高超的武功却来自同源、但是,其长成及发展又自不同。凌鹤自干余次创痕中吸取了大量的经验,是武林中旷古未有的例子,马芳芳的武技却来自二人,一是门罗,一是白成家、同样的武功由不同源流传来,也有不同的效果上这二人的招式,马芳芳的细腻,凌鹤的恢宏,马芳芳偶有奇招新招,所谓奇招新招,是指述百里绛云也未学过的,而白成家却传了马芳芳。凌鹤的所谓恢宏,是指他把“忍“字发挥到极致,大多是被动,人不攻他,他不攻人,这固会失去机先,但胜负之契机乃是耐力和适时的机变。
两人自然都不敢掉以轻心,但是,二人的心态却截然不同,凌鹤说过,他若不胜即作了断,因为他败了就等于百里绛云败了。
马芳芳呢,她根本就不尊敬白成家,她对中年以上对情欲特别重视的男人,可以说厌恶至极,有条件的成全,或者有企图的施惠,她何必感激?
她往往能把自己的理由先找了一大堆再去做某件事,也许她的不同之处即在于此。
马芳芳在六七十招以后,她就能体会到,他们几乎不大可能有明显的优劣,除非某一方面像下棋一样走错了一步,也就是出错了招式,才会有明显的胜负,也就是任何一方只要稍一懈怠,那就会有改变。
一百五十招之后,显然在力道上凌鹤毫无疲相,马芳芳却多少有点滞碍,但是,百里绛云却在微微皱眉。
李婉如在一边道:“芳芳,你要保持白大侠的荣誉。”她这么说,是为了一旦别人知白成家死了而怀疑死因,所以在言词上要表示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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