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偶尔有这么一点感觉,也不甚明显。”
“这是急不得的,你要知道,你的毛病是先天的,要根治它,不是医药可以办到的。还要继续求精进,病也会慢慢好转,高翎,‘太初七式’的最后三式,你再仔细比划一次。”
高翎很烦,可是师父的话他不能不听。他边想边比划,尤其是精英所在的最后一式。
他为人憨厚,乍看反应迟钝,甚至缺个心眼儿,如果这样去看他可就大错特错了。他是练武的奇才,就是读书,他也比大师兄麦大熟和二师兄麦满仓高明得多。
两个时辰之后,他才被送回自己的房中休息。
两道掌缘划破的伤痕一轻一重,重的长五寸余,深达一寸,几乎伤及内腑。
老二麦满仓走后,麦俐就来了,坐在床缘上摸摸他的面颊道:“痛不痛”’“有点痛。”
“从此以后,我爹就不会再叫你去应付这种大敌了吧?”
“不要这么说,师父派我去是瞧得起我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,他瞧不起自己的儿子了?”
“麦俐,不谈这个好不好?你当时是旁观者,你以为柳慕尘比其他几大家的功夫如何呢?”
“中上之选。不过,这个人挺厚道的,要不,你的伤恐怕还要重些,也许有生命之险呢!”
“也许。不过,如此看来,麦家堡在八大家之中,应该是佼佼者罗?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柳慕尘以武林八大家之一的主人身分,在他的‘太初七式’最后一式的最后变化中才伤了我,想想看,他会是师父的敌手吗?”
麦俐本要说什么又打住了。
“麦俐,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,怎么又不说了?”
“对你这个傻子说了也是白说。”
“我从不以为有你聪明。”
“你也不用讽刺我,不论是读书或练武,麦家的人谁也不如你。”
“你快别这么说了,师父的造诣,在八大家中少有敌手……”
“哼!”麦俐站起来,葫芦腰一扭就走了。
高翎虽不以为然,却觉得麦俐对他忠心耿耿,一片至诚。他常常表示感激师父的栽培,才能和八大家的一些主人死缠,到最紧要关头才分出胜负。但是,他不喜欢那一身的疤痕。
然而,他所不喜欢的,却又是麦俐所喜欢的,他们私处时,她永不会忘记摸他身上的疤痕。
她说,每次她的手去触摸他身上的疤痕,就深信他是武林中唯一的男子汉,和男子汉在一起,她才会真正感觉自己是个女人。
高翎以为,她好果喜欢的只是那一身纵横交错的疤痕,他如更不喜欢自己了。
这工夫马夫麦基溜了进来,这小子当然不姓麦,而是到了麦家之后才为他取了这个名字的。
为家奴、小斯取名,就像古代帝王为臣于赐姓一样,表面上是恩宠,实际上是一种权威的表达的方式。
麦基这小子也是二十左右,对驯马有一套,为人机伶,很会逢迎,在麦家,不疼他的人很少。
“高少主,听说你又伤得不轻……”他叫麦家少爷少主,由于高翎是麦家堡的门徒,小麦基也这么称呼。
“不重,不重……”
“这么一来,我又不能跟你学功夫啦!”
“很快就好了!”
“不是我埋怨……”麦基在窗外倾听了一会才低声道:“高少主,好事儿找不到你,应付大敌老是找你,我看哪!麦家拿你不当人待……”
“麦基,你敢胡说!”
“高少主,我怎么敢胡说,你想想看,要不是所有来此踩场子、踢门头的高手都要你冒死对付,你怎么会成年累月负创受伤,满身都是疤痕线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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