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理很简单,因为巨书……”他以为现在要格外小心,没有说出下文。
“凌鹤……是的……我要造成你亲手杀我的事实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……”
“因为你是君子……虽是我向你施袭……你杀了我……仍会亲自埋葬我……这是我唯一的愿望。我……我希望死在你的臂弯中……凌鹤……你不会怪我……临死还要用点心机?……”浑身痉挛着,她的痛苦他可以体会到。这时她吃力地褪下了右手中指上的风磨铜半月刃。
他把她托起来,她揽住他的脖子,然后溘然而亡。
他怔立在夜雾中,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恨她?如果说麦俐是为他而牺牲的也无不可,没有他的麦家卧底,这事怎会发生?
他递夜就近埋了麦俐,而且决定白天去弄那巨书。
麦俐说过,有人在监视他,他要当心。如何才能不会在弄到一半或刚刚弄好就被人捡了现成的呢?——
幻想时代扫校
第三天的凌晨,他已潜伏在麦家堡内。
直到辰时未,仍然渺无人迹,而且登高了望,四面来路上也没有人,他立刻动手。
首先,他自另一边拔起三根,发现是开始的顺序,于是他拔一根就取出袋内的红笔和牙咬着,记上一句梵文,然后连力把刻字的竹极处捏碎,重行插上。
这几道手续虽并不太繁复,九十根巨竹弄完,也快到午时未了。他跃出塘外望去,有竹橛略高或略低,和原来的不同,他又重行整好。
然后伏在隐秘处再次倾听,果然无人,这才一路向东,一口气奔出六七十里。他以为相当顺利,而且一路上背诵那九十句梵文,不曾间断。
他虽懂梵文,毕竟不如中文那么有根基,要背下来谈何容易。第二天又走了百里,才在一个小镇上住下来,
现在他才知道,为什么麦老大会毁那么一片庄院而不心痛了。原来这梵文上记载着一批财宝藏在某处。
他落了店,关起门来一面背诵,一面译注。
整整费了五天时间,才把这译注的秘笈及一段短文修改完毕。小心翼翼地折起,把右脚上的袜腰撕开缝在中央。
即使如此,他还在暗暗地背诵那梵文原文,似乎非背得滚瓜烂熟不可。直到第六天,他才撕了那张修改过的原文。
他由东折向北,在早已想好了地方钻研这第九本上的奇学,也希望任何人都我不到他,绝对不受干扰,估计半月后,就会有所成就了。
这是个荒凉的渡头,正晕‘野渡无人舟自横’只是舟上无人,茅棚子门口却有人,这是野渡上的野铺子,只卖锅饼、小米粥和一些现成的卤菜。一对中年夫妻,坐在茅棚门外摘菜豆。
“掌柜的,过河……”
那男的头也没抬,道:“够三个人以上才渡。”
“那我就付三个人的渡河费好了。”
“不是渡资多少的问题。”
凌鹤道:“那是……”
“他奶奶的!”瞪他一眼道:“要是最后一趟,二个鸟人俺也送你过去。”
鄙夫村妇,何必苛求他们有教养?凌鹤道:“最后一趟是什么时候?”
妇人道:“子夜。”
凌鹤看看这一衣带似的小河,不须撑上三五篙子就到了对岸了。但他懒得再和他们罗嚏。道:“掌柜的;有没有吃的?”
“他奶奶个熊,锅饼、卤菜都摆在窗垦,是不是非戳到你的眼珠子上,你才能看见?”
妇人去切饼及卤菜,凌鹤进入茅棚中,只有三张破八仙桌子,他坐在靠近门口的桌上。
这工夫又来了一个破足老人,招呼也不打就进了门,在卤菜上嗅了两下,道:“他奶奶的,这卤菜馊哩!”
掌柜的道:“卤菜没有馊,你的人馊咧!切多少?、跤足客人道:“赊不赊账?”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东方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