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襄正想为几个老千求情,却被南宫豪抬手阻止,只听他冷冷道:“云公子,看你的面子我已经对他们很仁慈了,若在往日,至少也要废了他们那双招子!”
一个赌坊的打手将匕首递给了他们,几个老千毫不犹豫,手起刀落,每人依次切下了自己一根手指。几个老千虽痛得满面煞白,却咬牙没有吭上一声。或许他们在走上老千这条路之时,就已经做好了今日的准备。
“很好!”南宫豪若无其事地点点头,“留下赢的钱滚吧,别让我在杭州城再见到你们!”
几个老千相扶离去后,南宫豪将目光转向跪着的伙计:“我最恨你这种吃里爬外的小人,虽然我答应饶你一命,但至少也要取你这双招子,才能消我心头之恨!”话音刚落,南宫豪已闪电出手,一招二龙戏珠,生生将那伙计的两个眼珠挖了出来。在那伙计的惨叫声中,他若无其事地擦去手指上的鲜血,转头对一旁的云襄笑道:“这次多亏云公子相助,我得好好谢谢你。”说着从几个老千留下的银票中挑出几张,强塞给云襄道,“这五千两银子,是我请云公子喝茶。莫爷那里,我另有重谢。”
云襄心有不忍地目送着那伙计被架了出去,意态萧索地摆摆手:“南宫老板不用客气。”正要告辞。南宫豪突然看到一旁的张敬之,想起他方才的禀报,忙问:“方才你说钓到了一条大鱼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张敬之忙上前将今日下午与张公子结识,并准备一起挖掘八思巴陵墓的计划说了一遍,最后得意洋洋地笑道:“张公子已答应花一万两银子买下陵墓所在的荒地,只需要再等几天,好让他筹集银子。”
南宫豪虽然出身世家,手下却不乏像张敬之这样三教九流的人物,他对这些人并不强加约束,甚至有时还暗中支持。听完张敬之的叙说,他不禁有些惊讶:“你这种最古老、最低级的藏宝骗局,居然也会有人相信?我看别人是不是想反千你一把啊?”
张敬之忙道:“那张公子是个草包,就仗着老爹的权势花天酒地,哪里知道江湖上的各种道道?完全是个让人卖了都会帮着数钱的主儿。”
“听你这一说,我还真想见见那个张公子。”南宫豪笑道,“他长什么样?明天我就亲自去雅风楼会会他。”“长得倒是一表人才,尤其他那小媳妇,还真是人间绝色。”张敬之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,忙在自己脸颊上比划道,“张公子鬓发下面有一道疤,很好认。”
云襄正准备告辞,听到张敬之的描述,他立马就猜到“张公子”是谁,不禁对她的上当受骗充满了好奇。
告别南宫豪离开鸿运赌坊后,金彪兴致勃勃地问:“公子,明日咱们去哪儿玩?”云襄转望雅风楼的方向,轻声道:“雅风楼。”金彪疑惑地望望远处那模糊的高楼:“咱们去那里干什么?”“会一个老朋友!”云襄说完,迈步走进了黑暗中。
第二天一大早,舒亚男与明珠正享受着雅风楼精美的苏式早点,一个男子突然坐到了桌子对面。舒亚男一抬头,不由一声轻呼:“是你!”
“是我。”云襄浅浅一笑,“莫爷手下一个跑腿的蠢货,装个捕快都不像的蠢货。”
舒亚男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与面前这个小骗子的那次邂逅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笑,调侃道:“这次准备扮个什么?”云襄悠然笑道:“秀才。”
“秀才?”舒亚男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没错,就像那张秀才一样。”云襄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,“我也有一张藏宝图,比那张秀才的便宜些,只要一千两银子。怎样?有没有兴趣?”
舒亚男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,正色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不知道?你不是准备买下张秀才的藏宝图吗?”云襄调侃道,“这种藏宝图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,最便宜的只要几文钱一张。”见舒亚男面色不变,云襄有些惊讶,“怎么?你还真相信有藏宝图?真想跟那张秀才合作?”
“对不起,你已经影响了我的胃口。”舒亚男端起面前的燕窝粥,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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