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武黯然:“一切怪爹,是爹不好!”
“娘为了抚养我兄妹,替人家做针线,又为了送哥哥私垫念书,没日没夜,不停做活,如今娘亏损过度,耳朵聋了,听不见了,爹知道吗?”
翁武无言,良久,良久,他终于说:“你们,若不喜欢住这里,爹带你们到另一个地方,一家人重新过口于……或者,你们要爹留在此地,爹从此不走,尽我余生,补偿你们……”
屋内静寂了。
屋外的不空,缓缓摇头,喃喃道:“老光棍也有老光棍的好,两袖清风,无拘无束。你可怜的翁叔,躲了十八年,还是躲不掉,老婆啊!儿子啊!女儿啊!够头大啦!”
他说完转身外走,武克文快步追上他,说:“大师父掌击木瓜树,把树干击得恰到好处,这一手,能不能教教徒儿?”
不空眼睛徒然睁大:“好好的木瓜树,无缘无故劈断它做什么?来,小老儿略施小技,你们瞧瞧!”
不空东瞧西看,喜出望外发现两栋木瓜树,他仰头张望一下,说:“好极了,这一棵有三枚熟了,那一棵,也有三攸熟了,小老-要以掌力弄下木瓜!”突朝武克文一笑,说:数日前,你的翁叔以掌力震下木瓜,你可还记得?”
“记得。”武克文说:“翁叔出掌,不但把树上黄叶震下,也震下木瓜。
“抬头瞧瞧,树上有无黄叶?”
武克文等人一看,齐声说:“有,有十几片,快落下了。”
“好,小老儿只震下木瓜,黄叶留树上子了。”
他出正面掌。啪,一枚木瓜落下,黄叶仍好挂树上,不空接瓜在手,马上扔出:“马龙接著。”
紧接,反手掌、正面掌,啪啪两下,连续掉下两枚,不空一手一枚嘴里嚷道“何枪、郝九。”扔瓜如丢球,何枪、郝九很快手捧瓜在手。
果然,三枚木瓜震下,黄叶仍安好无恙,未曾落下。不空转至另一棵树下,啪啪又是连串两掌,下空笑笑,叫:“胡天一枚。”
又瞧瞧手中木瓜:“这一枚特别大,武克文,给你!”话声刚落,武克文已接住木瓜,沉甸甸,少说有两斤重。
“剩下一枚,克文你来,拍下来孝敬小老儿!”
“大师父不要逗我,徒儿只怕要出乖露丑。”
“这里并无外人,怕什么?这一枚瓜皮都已发红,只怕熟透,要击落简单得很,试试看!”
武克文略一屏息,出掌,啪,击落它果然简单,木瓜朝下坠,武克文赶紧张手接住,一声闷响,木瓜手中破了,汁液四散,溅得武克文满身满脸,武克文刚仰头,就看见不只黄叶散落,连绿叶也纷纷飘下。
不空哈哈大笑:“好徒儿!有进展!你这是君临天下,黄叶、绿叶都朝你磕头请安来了!”-
淇宋暮闷又好笑,低头一瞧,可不是吗?黄叶、绿叶以五体投地之姿,臣服他脚下,他有些不明白,自己究竟威风凛凛,还是狼狈不堪。
比武记二更鼓刚过,药铺有人敲门。一个壮硕的年轻人闪进屋来,这人似曾相识,金歧黄想了一下,突然想起,不正是富户沈安家中的护院么?金歧黄故作不识,说:“小铺早已打烊,阁下是……”
“我姓程,特来相告,金大夫今夜不许出诊,不许解药救人。”
金歧黄吃了一惊,急问:“为什么?”
“不必问原因,你若不听话,杀你全家!”
金歧黄怔怔望他,满面不解。
“你上有老母,夫人即将临盆,相信你不会自找麻烦咱们后会有期!”
“等一等!”金歧黄-叫住对方,问:“在下是个郎中,若遇急。如何不出诊?”
姓程的微笑:“你若为难,何不暂避,西街的红烧嫩排,芳香四溢,佐以醇酒,味道不错,在下做个小东,金大夫酒足饭饱回来,一切无事,山岂不轻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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