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禁恼羞成怒,双钩一个盘旋,向左边袭过来,钩锋斜探,用个“风劈梨花”,交叉来劈王重阳的颈头,王重阳照旧喝酒,上身微微倾侧,右手向外一扬,又是一股掌风,把谭天瑞逼了开去!
这次发出来的掌风,更加强烈,几乎把谭天瑞懂得翻了个跟斗!他赶忙用了个“卧地龙”,连人带钩就地一滚,方才避开,堂上群盗哄然大笑!谭天瑞跳起身来,连使两招,一下是“左推右揽”,一下是“野马分鬃”,疾刺王重阳的两肋和太阳穴,王重阳袍袖一拂,又发出劲风来,把谭天瑞的双钧撞开,他用虎头钩攻了五招,分毫占不了便宜。
王重阳身不离椅,手不离怀,他朗声大笑道:“我今回诗兴大发,可惜枯肠羞涩,想不出好诗句来,罢罢,我就朗诵李太白一首将进酒吧!”他喝了一口酒,念道:
“君不见,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!”
谭天瑞展开查家钩法,凶猛冲击,刷刷刷,双钩带风,连攻三招,第一招是“金针探海”,第二招是“下水斩蚊”,第三招是“双龙绕柱”。
王重阳连喝三口酒,连用三招太乙拳挡开,最后。一着是“履”字诀,右掌沿一搭钩背,把敌人推出七八步远,几乎跌了一交!他又朗声吟道:
“君不见,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!”
谭天瑞一转身,又用一招“倒挂金钟”,绕到椅背后面。展双钩向王重阳猛袭,这一下本来十分难挡,工重阳头也不回,衣袖向后一拂,又是一阵风把他逼开,再喝一口酒吟道:
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蹲空对月,天生我才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夹……”
行云流水似的朗吟下去,一边吟着,一边摇头晃脑,酸态可掬,别看他摆出书呆子的模样,那一只手十分厉害,有时用太乙拳,,有时用混元劲,把谭天瑞凶猛毒辣的查家钩法,一招一式的档开去!中间还来了一两下巧妙的反击,把谭天瑞逼得跳后不迭!总而言之,王重阳如果不是坐在椅上,或者是不喝酒吟诗,分了一点心神,谭夭瑞已经落败多时了!
他真个又羞又气,用尽查家钩的招术,弄得满头大汗。也占不了敌人一分一毫便宜,斗了三十多个回合,王重阳那首《将进酒》,已经念完,他把杯中最后一口酒吞人肚里,龙吟也似的叫道:
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消万古愁!”
念到最后一句,反手一掌,一股强烈无比的气劲平推出来,宛似金刚巨杵一般,叮当,把谭天瑞的两柄虎头双钩,震得飞上天空,谭天瑞虎口当堂震破,接着噗的一声,额头着了一物,原来王重阳把喝完了酒的酒杯,随手一抛,象袖镶也似的飞出来,一下打中谭天瑞的额头正中,谭天瑞当堂一晕,扑通跌倒!
孙凤姑和堂上群盗一齐拍掌道:“好本领!王先生这一次赢了!”
谭天瑞在地上一骨碌跳起来,冲向椅前,许多人以为他一定跟王重阳拼命,哪知道出乎意料之外,谭天瑞把双膝一跪,拜倒在王重阳膝下,叩头说道:“我以前真个是井底之蛙,缸中之龟,不知大地之大,河海之深,今日才算开了眼界,我谭天瑞真个服你了,你收我做徒弟吧!”王重阳大笑道:“好好,你站起身子吧,我有话说!”
孙凤姑和谭天瑞都是性格倔强,绝不服人之辈,今天居然在同一日之内,向王重阳拜跪,要求收录为徒,王重阳武功服人的地方,便可想而知了!后来他两个都成了王重阳的得意门徒,孙凤姑变了全真七子里面的清净散人孙不二,谭天瑞就是日后的长真子谭处端。
王重阳等他站起身来,方才说道:“我王重阳一介凡夫,今次来到金鳌岛上,承二位看得起,要拜我做师父,我王某年纪还轻,功夫未成,怎可以谬为人师,何况我还有师父,高高在上……”
孙谭二人听了心中一凛,暗里想道:“他这身本领已经是天下无双的了,怎的还有师父,他师父的本领,不知渊深到如何地步呢?”
王重阳又说下去道:“而且我全真教门下,最忌杀生,二位干的是月黑杀人,风高放火的勾当,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,我们练的是玄门正宗,怎可以收做强盗的徒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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