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老皇爷听见儿子失踪,这一惊非同小可!连忙跑入寝殿,自己的儿子不见了!连玉洞真人也失了踪迹,宫中各物原封不动,只缺少了一些随身衣物和金银细软.段老皇爷顿足说道:“咳!孩儿,你要跟师父闯荡江湖也还罢了,为什么要逃走呢?真是小孩之见!”
一个内侍奏道:“禀告皇爷,殿下是昨晚走的,他留下一封书信!”段老皇爷连忙取过书信,拆开一看,书信内容写道:
父王安览:
臣儿去了,今次随师闯荡江湖,四海为家,归家之期,当在三十六度蟾圆之候,不告而行,臣儿自知罪孽,惟是祖制所格,不能不得如此,伏维珍重。
臣儿段锦伏笔
段老皇书长叹一声道:“痴儿!痴儿,你要远行何必这样,你把心志向父王禀明,父王自然会给你安排,又何必私自逃跑呢?”他把书信内衣袖里一拢,回过身来,向左右侍臣道:“你们得明白了,世子私逃的事,不准你们泄漏出去。由今天起;你们向外边只说世子得了一个怪病,要在深宫里幽居三年,不和一切外人见面,如果哪一个泄漏出去的,小心脑袋,你们可知道吗?”这些近臣唯唯诺诺,由这天起,南诏国的段小皇爷,便自称病幽居,从此不再在大庭广众之前露面不提。
话分两头,再说段锦当天晚上,留下书信给父王之后,便跟着玉洞真人悄然离开大理城了。他们在黑夜里离开了京城,轻身提气,一溜烟跑出二十多里以外,直到天色大亮,方才停下,这时候的段小皇爷,已经换去世子蟒服,穿上寻常百姓装束,跟着玉洞真人翻过了点苍山,渡过了澜沧江,十几天后,已经出现在昆明大观楼上。大观楼是昆明城外有名胜迹,祟楼高耸,杰阁连云,楼在半山之间,气势雄峻,山楼上可以俯瞰昆明全城,远眺金马碧鸡各山峰的雄奇形势,段锦和王洞真人师徒二人,走到楼上,凭栏远眺,但觉心旷神恰,顿觉宇宙浩瀚,吾身渺小,尤其是段锦初次出游远门哪曾见过这般明秀的山光水色,不禁看得呆了!
玉洞真人忽然说道:“徒儿,你看那边有一个中年书生,面带隐忧,恐怕会寻短见哩!”
段锦顺着师父手指处一看,果然不出所料,距离自己不到二十步距离,另外一段楼栏旁边,鹄立着一个中年士子,这书生二十岁不到的年纪,衣服甚是寒素,再看那书生的样貌,眉清目秀,翩翩不俗,只是形容枯槁,目眶深陷,面有愁色,不时背着双手,踯躅往来,发为长叹。段锦心中暗想,现在差不多是九月凉秋的天气了,这书生还穿着这样薄幕衫,贫寒可想而知。他走到大观楼上,想是为钱发愁,自己这次由深宫里面走出来,带了不少金子,做路费用得着几多,何不给他几两金了,抒解他愁困呢?
段锦到底是一个小皇爷,自小娇生惯养,颐指气使已成习惯,胸无城府,以为只要有了银钱,天下间便没有不可以解决的事。他不假思索,径自直走过去,叫道:“喂!阁下为何一个人在这里,悒悒不欢,莫不是短缺钱银,或者是欠了别人的债,我这里有几两金子,大家交个朋友,给了你吧!”
段小皇爷说到这里,伸手一摸兜囊,取出两锭五两多重、黄澄澄的金元宝来,就要朝那书生的袍袖塞去。
那书生面色微然一变,摇头说道:“仁兄不要误会,在下的愁苦,并不是为了钱银的事!”段锦暗叫奇怪,你如果不是为了钱银,跑上来长嗟短叹做什么?难道是为了女人吗?
看他这副寒酸样子,如果再想女人.实在太不自量了!那书生仿佛怕见生人的神气,说了这几句话,匆匆就要走开,冷不防身边一个洪亮嗓音,桀傲说道:“展秀才,三日时间到啦,你想清楚没有,可要回答我了!”
段锦觉得这人嗓音十分刺耳,赶忙回头一看,原来不知哪个时候,走来一个红衣喇嘛番僧到大观楼上来,这番僧生得好丑陋的形相,头如笆斗,脸似锅铁,红彤彤一个狮子鼻,阔口獠牙,穿着一件大红烈火袈裟,由右肩到胸背,挂了一串白亮亮的骷髅,那串骷髅约莫有十七八个,并不是真正的死人骷髅头顶,是用亮银打造成的假骷髅头骨,中间还串着金线,番僧的身体十分粗壮,右手还倒提着一支茶杯口粗细的禅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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