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重阳认得这一种蛇名叫蝮蛇,是毒蛇里面身子最长大的一类,大的足有六尺多长,皮色黄黑红绿相间,十分悦目,它的头扁而阔,有点象眼镜蛇,(广东人名叫“饭铲头”)可是它一发怒的时候,两腮鼓得很大,蛇头也扩大三两倍,生性奇毒,不问人畜被它咬上一口,走出二三十步,就要倒地毙命,就算静坐在地,也话不了半个时辰。
王重阳知道西北土地荒寒,决没有这类炎热地方生长的毒蛇,这一定是人工豢养的,他再也不假思索,拈起面前一只瓦茶杯来,掌心一登,二指一弹,那瓦杯象弩箭脱弦一般,吧吧两声,茶杯把蝮蛇头嵌住,钉进窗格框木里,瓦杯的边缘恰好嵌住了蝮蛇的七寸子,这蝮蛇脑裂破碎,七寸子也齐中割断了,大半截蛇身滑了下来,死在窗下。
王重阳冷然一笑,过了半晌,沙沙之声又作,窗外又伸人一个蛇头来,王重阳又拈起第二个瓦茶杯来,依样葫芦,手指一弹,腕时微动,卜托两声,第二个瓦茶杯又把蛇头打碎,杯口把蛇头七寸子割断,第二条蛇的蛇身也垂下去,两只茶杯整齐的嵌入窗框木里,可是不多时候,第三条蛇又来了!王重阳一抖手腕,又打出第三只瓦杯,又把第三条蛇击毙。
闲话休提,窗外继续爬蛇进来,王重阳仍然用瓦茶杯收拾它,顷刻之间,一连杀了五条蝮蛇,窗格木上也嵌了五只茶杯,换句话说,窗外也堆了五条死蛇的蛇身了!这时候屋子外面,突然起了一阵口笛声音,十分细微,好象秋虫冷叫,王重心里暗笑:“你用不着用口笛唤蛇了,你的蛇儿永远不回来啦!”
口笛吹了一阵,不见动弹,立即停了下来,可是不旋踵间,沙沙之声大作,如春蚕啮叶,王重阳一听之下,便知道对头恼羞成怒,驱动蛇群大举进攻,他暗叫声不好,立即摇醒王福父子,叫道:“蛇群来了,快快起身抵敌!”
王福父子一骨碌的爬起来,连声问道:“蛇在哪里?”
王元斌要点亮室中灯火,王重阳忙阻止道:“不要点灯,只一点灯,蛇群有了目标,蜂拥而来,更不好抵敌了!”
这天晚上残月半轮,屋内虽然漆黑一片,屋外清光可辨,王福父子向窗外一看,不由吓了个魂飞魄散。原来屋外的空地上,不知哪个时候,已经黑庄压的,蜿蜒了一地的蛇蟒,这些蛇全是极恶极毒的蛇,五颜六色,长短不一,有的长可丈许,昂头吐舌,有的短止数寸,游走如飞,直向自己两间茅屋包围过来,简直变了群蛇大会!
王福吓得背心直冒冷汗,连忙抄起双刀来,王元斌也到处找寻合用的乒器,王重阳道:
“你们爷儿不用着忙,坐到屋角去吧,有我在此,毒蛇虽多,却是一丝一毫也伤你不了!”
他两父子看见王重阳说话这样肯定,方才把一颗心安定下来,急不迭忙的向屋角一坐,王重阳胸有成竹,他忽然想到师父遗留下画图里的天罡北斗阵法。
那天罡北斗阵是七个人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,个别站着或是坐着,按照七星阵的变化,以一人兼数人之力,迎击四面八方来的敌人,或是集合七个人的力量,迎斗一个高手,王重阳在师父亡故之后,守丧三年,寸步不离嵩山,闲来便琢磨天罡北斗阵法,他觉得这阵法十分奥妙,七个人固然可以运用得大衣无缝,首尾呼应,互相夹击,可是倘如一个人的武功到了炉火纯青,上乘之境,也一样可以一个人兼七个人的打法,应付强敌,他想今天晚上这几千条毒蛇,正好拿它来做天罡北斗阵的试金石!
王重阳吩咐王福父子坐在自己身后,自己也盘足坐下来,他占住了“天机”方位,把王福父子翼护在全阵之内,说时迟,那时快,屋顶砰砰几声,窗外沙沙作响,四条赤舌如火的大蝮蛇,已经破窗窜进!
重阳真人一声大喝,举手一掌,横劈过去,他这一掌仿佛无形利刃,四条大蝮蛇被他的掌风一扫,登时身首分离,尸身滚出窗外,洒了一地腥血,王元斌高声叫道:“道长,提防头上!”
果然不出所料,茅屋顶不知哪个时候,现了一条隙缝,两条锦鳞油亮的乌梢蟒,已经挂了下来,磨牙吮舌,似乎要择人而噬,王重阳左掌圈回,自左向右一扫,蟒颈齐七寸子部位,被掌风扫断了!两颗蟒头却象弓箭离弦一般,直飞下来,撞向墙壁,扑扑两声,反弹落地,两条死蟒的尸身跌下来,王重阳一手抓住,又有两条赤炼蛇由门隙爬了进来,迎面窜到,其疾如矢,工重阳来不及运掌相拒,就把手里握的死蟒当做兵器,提起向外一扫,跟那两条窜过来的赤炼蛇撞个正着,王重阳的掌力透过死蟒的身上,也一样可以发出来,把两条赤炼蛇切成四段,血雨飞洒,死在地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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