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雨轩讨了晚翠第二年,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少年,面目清秀,他说自己名叫徐英,是晚翠的胞弟,听说姐姐嫁了王家,特个投奔等语,王雨轩见他口齿伶俐,谈叫文雅,刚刚帐房出缺了一个文牍,便叫他当了这份事,徐英模样俊俏,口才便当,手段玲珑圆滑,到王府不到一个月,全府上下人等,个个跟他混熟,人人叫他做二舅爷,只有王重阳一个人,不知怎的,由徐英进门那一天起,觉得这人虽然眉目清秀,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邪味,心里十分纳罕。
光阴迅速,过了半乍,晚翠忽然说有了身孕,王雨轩不禁大喜,为了照顾爱妾,特意叫他住在后花园的精舍里面,精舍和王重阳平日练功的丹房,不过一箭之遥,隔了一堵花墙装罢了!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晚上,王重阳一个人坐在丹房以,屏神内视,忽然觉得九庶母精舍那一面,传来了男子的语声,王重阳不由诧异起来,本来他的丹房和精舍距离虽然只有四五丈左右,中间隔了不少花木,精舍里的细小声音,决不会给远在五丈外丹房的王重阳听出来,可是王重阳自从练了全真派内视功夫后,耳力目力大进,十丈以内蚊蝇飞过的声音,也可以听清楚。何况是人声呢?
王重阳听了一阵,心中若有所悟!站起身来,走出丹房,凑近花墙之下,话声清楚了,只听一个男子说道:“翠妹,你说我这方法行与不行,三个月内,保叫那老厌物无疾而终,呜呼送命!”
王重阳听出是舅爷徐英的口音,不禁大吃一惊,花墙不到五尺多高,王重阳伸手攀住墙头,向上一耸,说也奇怪,他觉得自己的身手,比一次纸还轻,升上墙头,再一飘身落在精舍那面,完全没有半点声息,他知道自己无意中练成了较功身法,喜不自胜,蹑着脚步,走近精舍,就着窗格花纹向自己庶母房里一看。不禁心血沸腾!面红耳热!
原来庶母的房间内,罗帐半垂,床上睡着一男一女,女的正是自己父亲的新宠九妾晚翠,只见她云髮蓬松,酥胸半裸,眉目间充满春意,冶荡撩人,那男子正是舅爷徐英,只穿了短衣裤,看情形这一男一女刚刚云收雨散,把臂替枕,喁喁细语,只听徐英笑道:“翠妹,我和你假作姊弟,虽然可以瞒那老乌龟一时,究竟夜雨难瞒,日子久了,必然败露,如果不结果了那个老乌龟,我们始终不能做长久夫妻哩!”
晚翠扯了他一把大腿,笑道:“你这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,害死了老乌龟,他有三个儿子,偌大一份家财,也不能落到咱们的手上呢!”徐英四边看了一眼,装出神秘的样子来
附着晚翠的耳边说:“老实告诉你吧!我这半年以来,瞒着管家做了不少假帐,已经有三千两银子落到我的手里。”
晚翠嗤的一声笑道:“三千两银子有什么用处?老鬼给我的首饰也不止这一个数目啦!
这点银子可以吃用一世?”
徐英说道:“低声,我还有一着杀手,我有一个拜把兄弟,是吃黑道饭的,这些年头在老鸦山寨主王面哪吒谭寨主手下做事,我已经约好他……”说到这里眼光一掠,王重阳急忙缩头不迭,徐英见没有人,放低沉了声音说道:“后天十五三更过后,谭寨主和一班兄弟闯进来,我已经准备做内应,放他入来,杀人打劫,我们跟他对分,不是有十几万两银子吗?
到那时远走高飞,还愁下半世不够吃用吗?”
晚翠听了徐英的话,吓得面如土色,连声说道:“你你你,你真个这样做吗!要银子也不用宰了那老东西呀!”
徐英把面一沉道:“怎的不用杀掉那老乌龟?难道这个时候,还讲天理良心不成?举个比喻,我跟你的事给老乌龟知道,他肯饶我们吗?谭寨主和一班兄弟已经到了陈留,要不下手也不成啦!”他说到这里笑了,又把晚翠腰肢抱住,叫道:“来来,得快活时且快活,得风流时便从流,不要提这些捞什子的事了……”徐英说到这里,一口吹熄灯火,一双狗男女又干那无耻的勾当!
王重阳伏在窗前,听得浑身冷汗,毛发悚然,心想世上居然有这般阴险恶毒的人,自己爹爹真个是引狼狼入宅了!不过一个人饱暖思淫欲,老夫而娶少妄,始终不是一件幸福的事!王重阳呆呆的站卜一阵,恍然若有所悟,一溜烟跨过短墙,返入自己的书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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