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狂笑的时候,罗汉堂的入口陡的一亮,突然射入几道灯光来,王重阳吃了一惊,立即停了笑声。
只见照射进来的是几盏凤灯,灯光里现出一行人,当先一个是须眉全白,道貌岸然,头戴毗卢帽,手拿九环杖的老和尚,正是少林寺掌教主持方丈尊住禅师,后面五个皓首蚕眉的高僧,穿着杏黄色袈裟,这五个老和尚都是少林寺里面辈分最尊,职位最高的僧人,那就是监寺法胜禅师,知客本缘和尚,护法兼执掌刑堂的悟善大师,藏经楼法宏大师,达摩院总教习慧空大师,这五个人在少林寺内通常被尊称为五老。
除了五老之外,还有二十多名高职司的僧人,他们慢步走入罗汉堂,看见一十八尊木制罗汉,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,个个肢体分离,身首脱节,分离脱节的地方露出亮闪闪的钢条弹簧来,除了主持方丈和五老之外,一班僧人个个面现怒客!
王重阳却是从客自若,朝着主持尊住禅师一躬及地说道:“王某适才在后山石梁前,辱承贵寺邀请,不避冒昧到来,哪知道一入罗汉堂,便遇埋伏,我王某人逼不得已,只好还手,不料我的功夫粗笨得地,竟然把这些木罗汉打坏了,请求主持慈悲饶恕!”
他这几句话不止聪明,而且隐含锋芒,首先说明自己学的是粗笨功夫,一时收手不及,把木罗汉打坏,又把邀请自己进寺推卸在对方身上,少林寺五位高僧一听了这几句话,须眉俱张,就要开口,尊住禅师鼻孔里哼了一声,冷然发话:“王施主技宗何派?尊师何人,居然有这样俊的本事,把本寺的木罗汉也打坏了!请把门户和尊师的姓名说出,老衲在这里洗耳恭听!”
王重阳后退两步,拱手说道:“晚生姓王名闲,河南人氏,只学了三两手粗浅拳脚,绝对说不止什么门户宗派,至于家师是谁,因为他老人家一向不在江湖行走,晚辈在拜师时立下誓约,不能够向别人说他名字,恕怪方命,晚生今日得睹老方丈的芝彦,三生有幸,现在要告辞了!”他说到这里折转身来,就要向罗汉堂外走。
执掌达摩院总教习慧空大师,勃然大怒,断喝一声:“姓王的!你不准走!”袍袖一展,刷刷两声,翩如飞鸟也似,越过王重阳的头顶,向罗汉堂出口一截。
王重阳神色不动,止步笑道:“大师父怎么样,要我赔贵寺的木罗汉吗?也得让晚辈走出寺门,方才可以拿银子补偿呀!”
慧空和尚怒道:“混帐!你把木罗汉打坏了!分明瞧俺们少林寺不起,还说风凉话吗?
来呀!让我领教你的拳法!”话未说完,左臂一拂,袍袖一扬,呼呼两拳,居然使出百步神拳的气劲,猛向王重阳身上打来。
王重阳满面含笑,只把双手摆在衣袖里面,绝不还手,悬空和尚两下百步神拳,完全劈在他的身上,但觉得王重阳的身子,软绵绵轻飘飘的,好象一团棉花,又象一片纸头,完全没有受力之处!慧空和尚连劈两拳,看见对方若无其事,不禁大吃一惊!连忙收拳跳后,喝道:“你这厮用的是武术,还是使用妖法?”
王重阳哈哈大笑道:“大师父,看你也是少林寺一位有道高僧了,怎的说出三岁小孩子的话来?”
慧空和尚怒道:“我怎么说出三岁小孩的话?”
王重阳大笑道:“此乃阴阳之道,阴者至柔,阳者至刚,至柔至刚这几句内功诀要也不懂,还说我使的是妖术邪法,不是枉自活了这把年纪,说出三岁小孩的话来吗?”
慧空和尚喝道:“放屁!哪个跟你说阴阳五行,刚才我打你两拳,你怎的不还手呢?”
王重阳道:“晚生当着贵寺主持方丈面前,焉敢放肆无礼?”
尊住禅师暗赞这姓王的少年,十分聪明,说话句句占住便宜,不亢不卑,越是这样,自己越要看看他的武艺,便笑说道:“王施主!何必客气,你就和敝寺的总教练对拆几招吧!”
王重阳道:“很好,主持方丈这样一说,我王某可要无礼了,这位师父刚才打了我两下百步神拳,找王某也要献丑一下,试问大师一句,你的百步神拳练没练到可百步之内,隔了一层牛皮帐幕,仍然能够打熄烛火的地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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