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各据一隅打盹。
朦胧间,陆羽客听得南清清叫:“你看!”
一掀帘子,就在数十步之遥,十数人围攻一个灰衣人,陆羽客先是一怔,继而一笑:“不干我们事!”
“你看清楚,那是灰衣人。”南清清叫着,喝令马夫停车。
“进京重要,管他什么灰衣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南清清一挺腰干,正要翻身下跃,陆羽客紧紧抓住她胳臂:“慢点!”
“你凭什么拦我?”
“你要去取兵符和密折么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灰衣人对你已不重要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,兵符和密折不在那儿。”
“谁说的?”
“我说的。”朝前头窗口叫:“马夫!继续上路!”
“你安的什么心?”
伸手一揪陆羽客前襟,触及胸前藏放之物,心中一动,一扯领口,掏取出来,竟是玉佩和卷成小小筒状的密折。
南清清一脸惊愕,满怀狐疑,随口叱道:“好个陆羽客,你竟居心叵测。”
陆羽客一笑:“反正要物归原主的。给你罗!”
“说!”南清清咬牙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陆羽客。”
“东西怎会在你这儿?你为什么早不物归原主?”
“这两样玩意儿,灰衣人交给我的,至于为什么早不物归原主?很简单,离京城还有一段路,到了再交不迟啊!”
“南清清没工夫听你油嘴滑舌,闪开!”
“你哪去?”
“灰衣人既曾相助于我,岂有袖手旁观之理!”
“话是不错,只是,那灰衣人身手了得。”陆羽客一掀帘子,微笑道:“我没说错吧,瞧瞧,那些家伙不堪招架,每个人都狼狈极了,灰衣人早已不知去向。”
南清清一看,果然不见了。
“歇着吧,小侯爵,灰衣人吩咐过,少抛头露面,以免横生枝节,至于灰衣人嘛,身手好,正好舒舒筋骨,顺便耍耍东州王府那些蠢辈。”
南清清愕然盯住陆羽客。
“我们,是友非敌。”
马车忽然簸几下,陆羽客喃喃道:“奇怪,这里路径一向平坦,怎么……”
忽然他闻到一股异香,逐渐地香味浓了起来。
他检视一下,向南清清一使眼色,低声道:“我十岁时的玩意儿。”
南清清抬头一看,有烟从车篷的一个小洞眼冒出来。
陆羽客一掀帘子,顺手摘下路边芋叶,卷成筒状,一端抵住洞眼,另一端伸出车厢外。
当马车停下,两人都已陷入酣睡状态,窗帘被掀开时,除了马夫,还有两名持剑的汉子。
马夫手里亮出绳子,屈身逼近,陆羽客一伸懒腰,喃喃道:“嗯!这一觉睡得真香。”
讶异地向那三人瞥了一眼,又转身微笑看南清清:“继续睡吧,一切有我陆羽客。”
话刚说完,他已拳脚齐发,先将首当其冲的马夫打得踉跄仆倒,再转身对付两名持剑的汉子。一场打斗,不过两分钟即告结束。自始至终,陆羽客赤手空拳,连铁扇也没用上。三个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,陆羽客找棵粗大树干,用马夫的绳子将三人捆绑一起,临行笑对马夫道:“六千两黄金若这么容易赚,本小生早发财了。”
跃上车辕,回头高声道:“不碍事,继续上路!”
京城,九千岁府。一抵大门,陆羽客揭开头上大笠,向守卫道:“兄弟,劳请通报,南俊侯爷女公子南清清和陆羽客求见。”
约莫一刻钟,一个英挺汉子匆匆出迎,一见陆羽客,拱手为礼道:“陆少侠,辛苦了!”
南清清看那人,一身蓝色劲装,正惊疑,那人单膝跪下道:“范淮叩见小侯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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