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总管惊呆了,他怔住,半晌才喝道:“好家伙,你是什么人?”
“管我什么人?彩虹神剑既不属于白马庄,我就有权夺走它!”
“好!看你夺不夺得走?”
“好!看我夺不夺得走!”
蒙面人并不下跃,却看准了一扇大纸窗,“卟”的一声窜出去,郝总管大惊,喝道:“拦住他,人剑都不许走出白马庄!”
锣声哐当作响,白马庄立刻陷入一团剑拔驽张中。护院家丁纷纷携刀带棍地赶出来,霎时之间,处处火把,照得白马庄亮如白昼。
蒙面人逃到一处墙角,忽然有人挡住去路,蒙面人吃了一惊,看眼前那人头戴大笠,虽不见脸面,但浑身上下有一股肃杀之气,蒙面人本能地倒退一步,对方说话了:“你在做什么?”是低沉略带沙哑的女声。
蒙面人这才舒了一口气。
“我已夺回彩虹神剑。”语音急促道:“看!就是这!”
“你……我是怎么交代你的?知不知道?白马庄这时候是一座铜墙铁壁,你想飞都飞不出去,更甭说要携带彩虹神剑了。”
“师父,我……”
“这个时候,彩虹神剑对你是如此重要吗?”
“师父,它是我们冯家的宝物,我们冯家……”
“都别说什么,跟我走!”两条人影,一前一后向前奔窜,到得一高墙前,戴大笠贴近墙边倾听,半晌说:“是这里了。”
蒙面人疑惑看对方一眼,扶墙细听,隐约中有轻细的筝声。
戴笠人倏然纵身一跃,窜入墙内,蒙面人见状忙跟进。这里是一座小院落,花木扶疏,月亮斜照下来,映出一院的阴影。
戴笠人领先窜上屋脊,两人在上面摸索了一会儿,听得筝声飘荡,虽然若有若无,细若游丝,却比刚才伏墙而听来得清晰。
那筝声,弹得极轻极细,不是很正式的弹,而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拨弄,纵然如此,那细细潺潺的流水声依旧像一阵清泉,清洌得令人身心俱爽。
戴笠人说:“这里没错,下去!”
蒙面人讶然看对方半晌,便也默默跃下。
流水声仿佛更清晰些,稍顷流水声断了,远处锣声隐隐。隔窗内望,一女子背窗而坐,前面有筝,筝旁一灯荧然。
戴笠人举手叩窗,女子似已觉察外面有人,并不惊讶,低声问:“谁?”
“妹妹可还记得飞刀娘子?”
门迅速开了,戴笠人取下大笠,蒙面人揭开面罩。
这蒙面人竟是青儿,而戴笠人却是白马楼那位盲眼老妇,只是此时此刻,她非盲眼,她双目灼灼,面对眼前的女子,刹那间泪珠盈眶,她悲喜交集喊道:“崔凤妹妹!”
青儿听到“崔凤”二字,震得目瞪口呆,半晌才转脸看盲眼老妇:“师父,您说她……她是崔凤?”
“是。”盲眼老妇回她。
崔凤惊疑瞅住青儿:“飞刀姊姊,她是……”
“是青青,十五年前那个小青青。”
崔凤早忍不住酸楚,抖着声音说:“你是说,她是小青青?我的女儿小青青?”
青儿倏地变了脸色:“谁是小青青,谁是你女儿小青青?”
崔凤嘴唇哆嗦一下:“小……小青青。”
“你不是我母亲!你不配!我不是小青青,那个小青青在那次劫难中死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不配叫我,你也不配做冯家的人,冯家遭到这样大的劫难,你竟然还腆颜事仇,你这个女人,太不知羞耻了!”
崔凤脸上一阵惨白,嘴唇蠕蠕欲动,却是半晌也没发出声音来,盲眼老妇忙喝道:“青儿,不许无礼!”
忽听前面拍门声,砰砰砰地来势汹汹,三人皆惊,崔凤心知不妙,忙问:“你们——为何连夜到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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