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傅,怎么了?小顺子迷迷糊糊地问。
辟邪披上衣服道:我去去就回,你千万别动。他翻窗而出,跟在那人身后,越看越觉得眼熟,紧追几步,那人已腾地回过身来,被辟邪一把捂住嘴,拖回房中。
小顺子忙着披衣起来,看清面前的人,吓得魂飞魄散,你、你、你,你怎么来了?
年轻人咧开嘴笑,我找辟邪来的。
辟邪气得无可奈何,命小顺子关严了门窗,压低嗓子厉喝:你疯了么?李师!
我没有疯!我要出塞!我要去北边!我要杀敌李师声音刚拔高,便被辟邪一掌扇在地下。
你先杀了我罢!辟邪几乎被他气得又要咳嗽,小顺子呼了一声打得好,端过水来让辟邪消气。
李师瞪大双目,紧握拳头逼近过来,怒道:你想我是为什么上京找你来的。
我知道了辟邪叹息,你是个闲不住的闯祸大王。怪我把你扔在京城不管。
李师听他这么说,怒气顿消,缠着辟邪道:震北大将军上个月就发兵出塞,我急得什么似的,却不敢进宫找你,今天街上看到皇帝摆驾出京,听说是到上江来,我想这里好歹也来过,所以找来了。你给我想个法子,让我跟着震北军吧。
知道了,知道了。辟邪道,你老实说,就你一个人来的么?沈飞飞呢?
他不肯来,他上回让明珠姑娘教训了一回,说是再也不惹祸了。
怎么没有你怕的人?辟邪笑道,这里的侍卫都是你的手下败将,多半认得你,你先不要走动,今晚躲在我屋里,明天我给你安排个热闹的地方。
辟邪原本最担心的是让吉祥察觉到动静,好在吉祥侍奉皇帝在倚海阁,当中隔着密林,有些路程,别的侍卫论耳目聪明尚不及李师一分,暂且放下心来。次日一早让小顺子找出替换的宫衣,强令李师穿上。
李师道:我不穿太监衣服。
呸!小顺子怒道,师傅不是宦官?师公不是宦官?美的你!不穿拉倒,省得白糟蹋了我的衣裳。
李师嘟着嘴勉强穿了,小顺子已赶上他的身高,却不如他魁梧,衣裳紧紧绷在李师身上,十分滑稽,逗得小顺子拍着手笑。
辟邪嘱咐道:李师没有腰牌,不能出门。小顺子,今日你就哪里都不要去了,给我看着他。
是。小顺子见李师还紧跟着辟邪,忙一把拉住,我的师叔,我的爷,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?饶我一条小命吧。
辟邪打起伞抽身就走,转眼消失在林中小径里。李师坐卧不安地等了一天,有人前来送饭时还让小顺子撵在里屋,直到天黑了,辟邪方才回来,命小顺子解下腰牌给李师,又将油衣裹得结实,戴上斗笠,左右打量了一会儿,笑道:也能充个数,跟我来吧。
李师跟在他身后一叠声地问:去哪里,去哪里?
闭上你的嘴。他粗放的声音吓得辟邪一个寒战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你这样的人就该和那闯祸的祖宗凑在一块儿。他拣了人少的小路,蜿蜒了半天,才到了江边一片联营,亮了腰牌,辕门前守营的军士都认得他,行了礼放入。
辟邪带着李师直奔中军帐,掀开帐帘,里面只立了一个青年,脸上扑扑风尘,目光飞扬骄傲,向着辟邪懒洋洋抱了抱拳。
这是京营枪棒教头黎灿。辟邪对李师道。
李师摘了斗笠,上下看了看黎灿,道:怎么是个小白脸儿?
黎灿指着他问,这个愣头青是谁?
承你的情,让我知道了你的大秘密,今天我回礼来的。辟邪轻松写意地往椅子上坐了,这是我的兄弟李师,惹了无穷的麻烦,不能在侍卫面前露脸,求你照顾一二。这个大把柄抓在你手里,你我各有牵制,今后能放心了吧?
黎灿道:这不叫回礼,叫要挟。他什么官职?
没有官职,想给你做个贴身的亲随,还须给他弄个腰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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