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熹纪事(248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是。洪司言将乘着玫瑰露的茶盏放在帐外的小几上。

    杜闵帐中伸出手来,取了一盏喂于太后吃。

    世子要走了。去看看人。太后道。

    别,杜闵忙道,我还有话说呢。

    洪司言静静地等着,半晌才听太后道:你先去吧。

    杜闵待洪司言掩上门,俯身看着太后道:皇上最近可好?

    太后不耐烦地翻了个身,好得很。

    听说大军北进至出云了?

    太后笑道:这是朝廷的事,不如直接问内阁。

    我只想知道太后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有什么意思?太后转身瞥着他。

    杜闵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臂,太后觉得皇上什么时候会回朝呢?

    不过两三月吧。太后道,等皇上新鲜劲过了,无论胜负,都会回来的。

    就是问胜负。杜闵道,匈奴控弦之士三十万,堪堪只有努西阿河挡着。一旦过河南下,皇帝的大军扛得住么?

    扛不住也好,扛得住也好,你们父子都不会有一兵一卒相助,现在又何必多问。

    谁说我们杜家不会相助?杜闵道,只要太后一句话,我们父子立即起兵护驾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

    太后一笑,一句话就让你们父子赴汤蹈火?看来是句极要紧的话,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说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就在这瞬间亮得骇人,杜闵浑身一凛,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,慢慢道:这场大战中原并无胜算,皇上置天下不顾,贸然亲征,一旦大败,祸及中原全局。如此莽撞行事的君主,太后怎能将江山悉数托付于他。

    将社稷交给他的,不是我,是先帝。你要是想理论这个,不如找先帝理论去吧。太后摩娑他的胸膛,在他心脏的位置用指甲不住相刺,见他皮肤上不刻都是血红的指甲印儿,忍不住快意地冷笑,在这里别吞吞吐吐的,有话只管说。

    杜闵捉住她的手腕,柔声道:努西阿以南的屏障,就是离水,我父子愿为太后据守江阴,如何?

    北方胜负未分,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?

    北方大军内勾心斗角,人心涣散,在我看来已经败了。杜闵的嘴角渐渐浮上狞笑,皇上和洪定国乱军中难免一死,后面的仗,难道让景仪打么?

    皇帝不会败,更不会死。太后仿佛重复第一千遍似的,将这句话说得索然无味。

    太后杜闵摇头,就算匈奴人不想要皇上的命,也保不定军中万众一心啊。

    嗯。太后出人意料地平静,只是问,你已安排好了?

    杜闵不禁向后仰了仰身,避开太后无形的锋芒,这我可不敢妄谈。

    你已妄谈良久,这时候充什么忠臣?太后披了衣裳,起身坐在床沿上,认真喝起水来。

    杜闵缠在她身上,笑道:我看匈奴人十有八九会打进来,到时候太后就景仪一个儿子了,怎么舍得再让他独撑残局?我和太后多少年的情分了,只要太后不加阻拦,我们杜家再次进京勤王,还不是份内的事。

    太后漫声道:我替你说穿了吧。你们父子想趁国难当头的时候提兵北上,若我手头的兵马阻拦,你便有胆量,有计谋,有把握让震北军大败,届时匈奴南下,景仪无暇东顾时,你便借离水与匈奴分庭抗礼,那时靖仁景仪都已战死,中原朝廷灰飞烟灭,你却称心如意地占着一半江山;若我爱惜景仪的性命,准你兵马出寒江,你便可允我驻守离都,保住中原朝廷,就算景仪在位,这天下也算落入你父子手中了,对不对?

    太后说得太难听了。杜闵道,哪怕我有些私心,却还是为了太后着想。

    为我着想?

    正是。杜闵衔着太后的耳垂,轻声道,难道太后不想我在京城,与我朝朝暮暮相对?难道太后不想一如既往母仪天下?难道太后不怕城破国亡,落入匈奴魔掌中?无论如何,我总算也为太后保全了一个儿子啊。更何况太后从来都不喜欢皇帝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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