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炎笑道:半天就等六爷这句话呢。
还有一件,至于那船中还有没有人,探花都不要再多说一个字,否则后患无穷。
霍炎颇多疑惑,辟邪却因话说多了,咳起来,小顺子奔进奔出地打手巾捶背,霍炎不好意思再坐,便要告辞。
小顺子却道:霍老爷既然远道来,不知路上有没有新鲜的见闻,有兴致的话,说一个让奴婢长长见识。
小顺子公公跟着六爷出生入死,见得大场面比我多,这是笑话我呢。
小顺子面有得色,笑道:哪里哪里。
霍炎却被他提醒,想起出云城守军的话来,如实转述给辟邪,又道:我不知这内廷将军是什么时候封的,此时给六爷道贺,不知算不算晚了。
辟邪笑道:这是皇上的玩笑之语,若连探花爷都当真了,叫我何处自容?
霍炎本对这个封号不以为然,见辟邪如此说,也是一笑,不再多言。
此时有人在外叫道:小顺子,小顺子。
大概是皇上从乐州营中起驾了。小顺子连忙走出去。
辟邪拉住霍炎的手,低声道:探花爷,那守城兵士说的话,可不要再说给别人听了。
那是自然。霍炎一边点头,一边叹气。
回来了,回来了。小顺子走进来请霍炎快行,到外间见郭亮仍是聚精会神读书,忙上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书来,拉着两人转到行銮帐外,刚立定,便听铃声乱响。
两位老爷,皇上就快到了,跪候吧。
小顺子抽身就走,留下他二人匍匐在地。霍炎感觉着地底传来的震动,知道皇帝的銮驾越来越近,垂着头,听见铃声一拨拨地过来,最后到处都是马蹄声,轰隆隆似乎从自己都上碾过去似的,片刻之后满地烟尘,呛得他透不过气来。一时再无蹄声,身后是内臣们的脚步响,霍炎眼光里终于瞥见明黄色的衣摆,刚要叩头请安,却听皇帝道:这不是霍炎么?可迟了好些天了。
臣霍炎恭请皇上圣安。回皇上的话,臣等滞留雁门多日不得出关,因此到得晚。
郭亮也跟着磕过头。抬起头来看,只见皇帝黝黑的面庞,身躯比从前更加雄伟,浓眉蓬尘尘沾满了土,似乎老了两三岁的样子,乍一看他提着马鞭的模样,俨然就是一员沙场的主帅。
霍炎因而笑着赞道:皇上好一派英武人君的风采。
难道看起来越发的象武夫了?皇帝很高兴,随便凑趣了一句,又道,起来吧,一会儿叫你们。
是。
霍炎和郭亮在外静静地等候,不刻吉祥传出话来道:传皇上的口喻:两位爱卿远来辛苦,着回营休息,明日御前当差。今天就不见了。
不出霍炎意外,他揣测皇帝必然单独召见,赶紧回去换了衣裳,一会儿便有内臣来召,中书舍人霍炎御前说话。
这里自然比不得宫里的排场,虽然铺了厚厚的毡毯,但霍炎跪的不是地方,仍能感觉膝下坑坑洼洼咯得疼,只好不停地出汗。
好在皇帝不刻就疾步出来了,一叠声叫平身,还赐了座。霍炎少见这等礼遇,他的性子不会受宠若惊,又见辟邪跟着慢慢走出来在皇帝下首的凳子上坐了,更在心中道了一声沾光沾光,向着辟邪点头示意。
朕留你在京里,想不到你上军前来,你这是领了谁的手令?
臣奉的是太后懿旨。霍炎道。
皇帝象是自言自语,垂首喃喃道:太后怎么会想起的?
霍炎不好做答,犹豫间辟邪的眼色已使过来,向着他微微点头。
霍炎道:臣不是很清楚,不过听说太后看了御前呈上京的折子,知道皇上案牍劳顿,特地给成亲王的口谕。
是吗皇帝想了想,又问,你出京前,离都还安静么?
臣出京晚了几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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