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青衣小监这才婉转一笑,丽色夺人,大师哥教训的是,这剑法上,我还差得远呢!他手腕一震,长剑夺的钉入鞘中,兀自清啸不已。
那杏衣太监见他又咳起来,嗔道:才变了变天就咳成这样,明知身子不好,也不知保重,这是动什么气?大统领,他对姜放笑道,我们哥俩儿该看的都看了,该说的也说了,不碍着大统领正事,这便告辞。
郁知秋和游云谣瞠目结舌,愣在当场,突听叮的一声,郁知秋腰中一轻,那柄长剑竟将剑鞘震得粉碎,落在地上。两人相视一眼,悚然动容,都是手足发颤,满额冷汗。
贺天庆上前笑道:只要是七宝太监的弟子,别说皇上宠幸,就是从未在主子跟前露过面,将来也是总管级的人物。连姜统领见了他们师兄弟都要尊称一声爷。你们第一天便得罪两个,嘿嘿真是你们的造化。
游云谣拱手问:敢问贺把总,那两位是
贺天庆因他刚才手下留情,没让自己丢丑,才诚心诚意道:你们麻烦大了,那个杏衣的,是皇上身边的尚宝领事太监吉祥,那个青衣的便是替皇上将你们点中进士及第的青袍总管辟邪了。
辟邪这个名字在新科进士中极为响亮,会试那一天众人只管匍匐在地,听见他清澈的声音报出自己的名字,除了陆过,全没有人注意一个皇帝身边的青衣宦官长什么样子,今日见了才知道他不但武功高到骇人听闻的地步,原来竟是如此年轻。众人大哗,议论纷纷。
可惜他身子不好,胡动月叹道,不然可请他留下来再露一两手,吉祥是他师兄,想必武功更高,指点我们一二,便能获益匪浅。
这句话却触动姜放的心事,他已多日未见辟邪,现在才知他病得不轻,不由面有忧色。
辟邪最近着实咳嗽地辛苦,不便在皇帝跟前当差,从上驷院回来,径直回居养院,东大天道里静悄悄没有人,只有他的咳嗽四处回声。转过北五所,过了月亮门,他在门后停住脚步,抚着胸口叹道: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?
后面的人紧走几步上前在辟邪耳边低声道:今天皇后、谊妃定省慈宁宫,太后屏退众人说了会儿话,师哥小心。他匆匆说完疾疾走了,辟邪看着他的背影,知道唯一的师弟已经如自己所料落入彀中象康健这样单纯的人,能在宫里活多久呢辟邪想到这里胸口又是一紧。
各地征粮使已被召回,密折也少了很多,辟邪因而有空调养,渐渐大安。这日早上被皇帝传去,看他与成亲王下了盘棋,替两人又解说一番。皇帝忽而想起多日没有骑射,便与成亲王前去紫南苑,念辟邪前几日有病,不宜劳累,令他跪安回去休息。
四月下旬的天气有些热了,辟邪宽了衣裳,喝了几口温水,才喘了口气,小顺子便慌慌张张进来,结结巴巴道:四爷、四爷来了。
四爷怎么了?进宝紧跟着跨入门来,小六,你这个徒弟见了我就象见了鬼似的,枉我从来那么疼他。
辟邪起身笑道:四师哥近来可好?小顺子,过来磕头。
进宝摇头道:奴才命,还有什么好不好的?起来吧,他将小顺子拉起来,你眼里心里只有小六一个人,这个头磕得委屈。
小顺子被他触到身体,激凌打个冷战。四、四爷别拿小顺子开心,我去给四爷沏茶。
茶就不必了。进宝正色道,我带了谊妃娘娘的懿旨。
辟邪掸了掸衣裳,奴婢辟邪请谊妃娘娘安。就要跪下,被进宝伸手拦住。
到主子跟前再请安罢。今儿个訸淑仪到庆祥宫跟娘娘说了会儿话,进宝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,訸淑仪进宫一个月了,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,万岁爷也是多日不上庆祥宫来了,两位主子说起这个想到小六你最近在皇上面前受宠得很,要我悄悄召你过去,问问你皇上最近喜好些什么,爱上哪儿去。
辟邪微微一笑,知道了,容我换件衣裳。师哥稍坐。小顺子,帮我把宫服掸掸。他和小顺子走入里间,一边穿衣裳,一边对小顺子低声道:我觉得蹊跷得紧,你去紫南苑找大爷、二爷,把这事对他们说了要快,不然我性命有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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