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志他人才走到门外,欲待举手去敲,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:“老爷,你……你还是快些走吧!若让阿志看到咱们这样,可要不得了啦!!”
“他已去教主那儿练功,不会那么早回转的。”又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唉,阿志他人太老实,性子又直,从,从来就不会讨人欢心……可他人真的很好,又……我,我实在是对他不起……”
“我明白!我明白!阿志是我一手带大的,他的脾性我最了解。我不能同自己的义子抢女人,可我……我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心啊!!”
“教主早将我与他二人配成一双,教中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可我……我却对老爷你……你我如今做下这等丑事,叫我以后怎样面对他呢?”
钱志听到这里,胸口仿佛给人用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,直觉肋骨俱碎,痛入肺腑。
原来,房中两人,一个乃是他的未婚妻柳亦娴,而另一个却是他的养父炎德星君狄宣!
闻其口风,难道……难道他们竟然已干下了那苟且之事?狄宣虽乃钱志的义父,然年岁也才四十出头,正值男儿盛年。有时,钱志也曾隐隐觉察到亦娴与义父相望的眼神有些异样,可他从未再意,更没向那一层上想过。如今乍闻两人之言,不禁又惊又疑,害怕得很。义父狄宣可算是柳亦娴未来的公公,他俩如此相处,岂非乱伦?
钱志双手才欲推门,可心中抵触,实在不敢动弹分毫。口内喘着粗气,额头热汗随颊淌下,犹豫再三,将牙一咬,闭眼猛地一推门扉,直闯进去。待其入得室内,张开双目,惊见义父与柳亦娴头发散乱,拥坐在一起,骇得浑身发抖,说不出话。那两人陡见钱志冲入,一时傻了眼,竟然呆坐在那儿,忘却了挪动身躯。
炎德星君狄宣毕竟年长沉稳,一愕之后,立时便敛去了诧异之情。他整整衣衫,黑脸强自沉下,色厉内荏地说道:“阿志,是……是是你啊?”
“我……”钱志强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痛,半晌方道,“你们方才所说的话……我,我在外边都听到了。亦娴,你你你……你告诉我。这是怎么回事?”
柳亦娴此刻才敢怯生生地抬头仰望钱志严厉而又恐惧的双眼,突然,她两膝一屈,跪在了地下,径直爬到钱志跟前,一把抱住他的双腿,大声哭道:“阿志!是我不好,是我不好……不关狄老爷的事!……是我,是我下贱无耻,是我……是我……”
钱志脸上的肌肉连搐了数下,突然大声喝道:“我我我……不是问你这些!我问你,问你……”他激动之下,竟不知自己该要说些什么。
狄宣立起身来,哑声说道:“志儿,我们……我,我对不住你……都是义父的不是!!”他说着,倏然摸出一把匕首,望空一举,就要向自己的肩头插落!柳亦娴“啊”
的一声尖叫甫起,唯觉眼前金光一闪,咣铛一声,那柄匕首落在了地上,狄宣一只右臂缓缓垂下。
钱志知道他们的丑事毕竟是实,只觉脑中一片空白,一口气噎在喉头,不禁剧烈地咳嗽起来。他阻止了义父自伤之后,将“精金剑”慢慢推入鞘中,呆了半晌,对满脸错愕的狄宣道:“义父!我本来是个孤儿,没吃没喝,还要被人欺负。是您老人家将我带回,抚养长大,又教了我一身的武艺。本来,钱志的一切,都是您的。只要您喜欢的东西,无论是上刀山,还是下火海,志儿也会想尽办法将它弄来……”
听闻此言,狄宣不由地想起,去年里自己四十大寿之际,钱志竟然独自冒险闯入昆仑派中,去为他盗回了昆仑圣药“五内宁益丹”。只因为此丹性温,自己曾言服后可以顺脉理气,增强功力……想到这儿,他不禁暗暗点了点头,手捋长须,陷入沉思。
钱志觉得喉中有什么东西要鼓涌出来,连忙用力将之咽下。顿了顿,又续道:“义父,我决不会学吕布鼠辈,去做……这大逆不道的事儿。既然您……既然您喜欢亦娴,她,她又……又……您就娶了亦娴吧,教主那里,我自会……自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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