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教有七大护教星君,分为太阳、太阴、太白、香暗、绫泉、炎德、紫坛,也代表了日、月、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七元。他们的创教祖师自从向垂死的缪哈尔与卡多继承了那两门神功,从而悟出了“天罡乾元刹”后,历来都是由教主传太阳星君“雪中火”,太阴星君“碎骨绵冰掌”。而只因太阳星君曹渊数年前反出教去,故教主秦右江才将“雪中火”又传给了炎德星君狄宣。太阴星君朝阴的内功心法怪异,恰于“碎骨绵冰掌”的口诀相克,于是秦右江便传给了太白星君钱志。钱志资质不高,修习此功的时日也不多,尚未能将之发挥出来。
秦右江虽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,然少林身为武林大派,终究不易对付。眼见天缘这张王牌失去,而搅局之人竟然还是前任的太阳星君、自己向所尊敬的叔父曹渊,其心中的恼怒,可想而知。秦右江越想越是不忿,忍不住怪叫一声,响彻九霄,直震得在场众人头脑发昏。他收声咬牙,沉默片刻,忽然大声喝道:“曹叔父啊曹叔父!!你反出本教,我不怪你;你去做甚么和尚,我也不管;可你……你为何要坏了侄儿的好事?难道你忘了先父对你的恩情了吗?”
回目释解:本回回目“玉颜不及寒鸦色”,摘自王昌龄《长信怨》诗。原句指汉宫成帝独宠赵氏飞燕姐妹,而班婕妤心中苦闷,无处申诉,便似此处钱志、狄宣、柳亦娴三人。
曹渊听到秦右江的质问,垂首念了声佛,道:“阿弥陀佛,善哉!善哉!秦教主说得是。老衲与令先翁确有八拜之交,乃是过了命的兄弟。说起来,秦兄他什么都好,就是看不破世事,孤傲自负,野心太大——呵呵,这一点上,秦教主你倒与他颇为相像—
—唉,老教主他对我恩同再造,老衲怎会有片刻的忘怀?想当年,老衲全家为仇人所杀,走投无路之时,是他救的我。待老衲用其所传的‘雪中火’神功报得家仇之后,才知此功非乾元教太阳星君不传。秦教主他极力邀我入教,我也是坦然应允了。本来,老衲是誓死要为他效命终身的。只可惜那些年里,我亲眼见他为了扩张势力,排除异己,手段狠毒。当时,老衲年轻气盛,非但不去加以制止,然还帮着残杀无辜,徒增罪孽!
“老衲自知此生杀业太重,年纪越大,良心上越是不安,日夜苦受煎熬,很不好受。说来,我早已萌生去意,然只因老教主的恩情及自己发过的重誓,才没有及早离开。
何况,我那义女娴儿彼时尚且幼小,老衲实在不忍弃她一人,独自远去。”
柳亦娴能得意外见到养父,心头激动不已。听他讲到此处,胸口一热之间,不由笑着唤了声“爹爹”。曹渊转过脸来,冲她慈爱地点了点头,续道:“后来,令翁仙逝,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你。娴儿她与志儿从小情投意合,两人日渐长成,往后自然要做夫妻。老衲深知志儿人品,相信他当会好好看待娴儿,这才下定了决心,悄悄离开。”
柳亦娴和狄宣骤闻此言,不觉心中含愧。钱志更是一阵大咳,又自吐出血来。柳亦娴吓得不轻,忙上前欲为其抚背顺气,却被对方猛然一把推开,自失地坐在地上。狄宣方想将她扶起,可眼才一望面色惨白的义子,不禁浓眉紧锁,进退两难。
此刻与会众人都注意着曹渊一个,全未察觉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儿。秦右江气鼓鼓地怒哼了一声,满面青黑道:“你走便走吧,为何还要带走本教镇教之宝‘庭花剑’呢?
虽然父亲他将此剑赠你,可你如今既已不是乾元教的人了,当无权拥有此物。”
曹渊手捋华须,摇着光头,叹了口气,道:“秦教主此言差矣。其实,早在五年前,那与太乙道人盘山一仗之中,老衲便已不慎将‘庭花剑’跌落深谷,没了踪影。一则丢失教主恩赐之宝,其罪非小;二则老衲当时心高气傲,极要面子,如何肯将这等丢脸之事四处宣扬?故而直到现在,都隐瞒着这个秘密,却非老衲故意要带走此剑——何况,教主如今不是已经将其找回,又重赐给了这新任的太阳星君了么?——唉,秦教主你处心积虑,机关算尽,不过是要独霸武林。上次在众武林同道的茶水中下毒,便连老衲也着了道儿。若非那沈姑娘顽皮胡闹,搅了棋局,势必已然酿成了一场空前的大浩劫,到时,教主不免又要徒增罪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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