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若不让在下见识见识九天玄女剑法的真正精髓,在下实不甘心。”此言一出,更是让石泉上人大大吃惊:“当年我只出剑,未言剑名。他不但能够道出剑名,更知我就是胡铭官本人,难道真是崇儿说与他听的?……不,不会!崇儿他曾指天发誓,决不向一人透露我的名字。那他……他可是如何知晓的?这其中……莫非有甚蹊跷?”想着想着,越来越觉不对,心头又自焦急起来,说出的话儿也是极重:“你胡说!崇儿他坚要卫道除魔,匡扶正义,怎会与尔等妖邪称兄道弟?何况他既让你前来找我,身为弟子的,他自己缘何不来?明明是你在说谎!!”
那乾元教教主听了,一张笑脸突变,厉声道:“先生不信?”
“一百个不信!”
“哼!信不信由你,这剑法,本座是一定要试的……”众人心电未转,此人却已扑抢到前,啪啪啪三掌劈面而来。上人侧身闪过,抽出系于腰际的属镂宝剑,右手一震,便是一式“蜂媒蝶友”,直削对方面门。教主哼了一声,身子一沉,头顶与那剑锋擦过,足下连踢。手中也不闲着,当胸而来,又是三掌。
石泉赞了声好,左手宽袖轻舞,化解对方的拳脚。右手长剑反攻,乃是一式“芳影自怜”。他的这招回式,来得凌厉异常,陈家洛武功虽强,但自认要作出如此电掣雷鸣般的攻手,却是难以办到。
这乾元教教主亦甚了得,居然勉强避开了那记杀手锏,双掌与上人左臂互格,两人闪电般地拆了十余招后,又自纷纷跳开。众人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,瞠目结舌。停了片刻,两人招术又变:教主面泛红光,长袖鼓气胀起。水衣感到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,将他们几个慢慢向后推去。忽地又觉脸上热气灼人,忙用手挡。而与教主站得最近的胡铭官却是屹立不动,见他剑身一挺,犀利尖锐的啸声破空而出,在大熔洞里回荡。登时,数道青光围绕其身,热浪一下子有些紊乱,化作阵阵熏风,四处乱窜。上人片刻不耽,兀自发足径向教主奔去,一起手,便是玄女剑法中的狠招——“一度春风”。
此式运剑斜劈,若砍若刺,教人难以分辨。奇的是,在翻飞的剑影之中,似乎还夹杂着“云静波澄”“红日衔山”“兰麝香沉”的剑意。如此一来,这一剑里,便同时蕴含着分攻数路的四式剑法!家洛与水衣若非亲见,实难相信世上竟有这般莫测高深的剑法。而这一点,在当初的剑谱上,并无提及一字。
眼见丛丛剑影直逼对方,占尽优势,哪料上人剑身突然一偏,与教主擦耳而过。刹时间,万千剑影汇作一支,被那乾元教教主着右手牢牢夹住。这一偏一夹,都只发生在弹指之间。大家还来不及反应,被挟的长剑却已挣脱其手,回到胡铭官的掌握之中。
“嘿嘿,‘亦真亦假’太不够看!”
“是嘛?那这次又当如何?”石泉上人话音未落,右臂突震,众人便觉有灿烂星河,散布在其左右,点点闪动,美不胜收。那剑影似云似雾,层层叠叠,铺天盖地地罩向教主。但见其不慌不忙地运起双掌,缓缓挥动于身前身后。登时,他脸上红晕淡去,又复添上青紫,甚是诡异可怖。家洛等人但觉热浪除尽,此刻却变得寒气刺骨。
“碎骨绵冰掌?!”胡铭官出声惊叫。
教主微微一笑,重又变脸,热浪复至;再变,脸色又青。如此往来转化,忽热忽冷。上人的团团剑花卷去,才自挨近对方,就如同一股骇浪,打在礁石之上。礁石巍然不动,浪花飞溅,泼散开去。胡铭官的剑每每为一道无形气墙荡开老远,近不得其身。那教主时时去捉打对方的剑、肘、腕,亦是摸不到其之分毫。两人便这样你来我往,近近退退,战了百合,仍然谁也触不到谁。
双方正自斗在酣处,忽然那太阴星君袖中两道白光射出,径直飞向胡铭官。陈家洛见状,大叫不好。然此刻出手去截,已是不及。没奈何间,忙也抽出腰囊袖箭,打向乾元教主。石泉与教主均为当世绝顶高手,固其拼斗起来,都将精神完全放在敌人身上,稍有差池,就要丧命。眼见两种暗器,分攻而来,那太阴星君朝阴的暗器去得急,胡铭官避无可避,长剑朝后一拨,两支暗器落地。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破绽,那乾元教教主方才还忽青忽红的脸,猛地变作纯白,一股强劲已极的气炸裂开去。但见其劈空一掌拍过,直将石泉上人震飞。而陈家洛的袖箭也早已不知所踪。胡铭官勉强于空中一个翻身,双足点地,却仍是噔噔噔噔地退出了数十步远。一时间,只觉气血翻涌,两眼发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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