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大胡子来势甚猛,身躯又大,一时止不住,径朝对方冲去。眼见二者就要相撞,忽然,中年人奋臂在大胡子肩头一格,接着顺势一推,立时将其硕大的身子送到一边站定。大胡子为之一怔,木木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见状大喜,看来他的武功果然不弱,忙告诉他,说那坏蛋想要抓我,请他相救。谁料他眉头一皱,冷冷道:‘这事决计与我无干……’大胡子喜道:‘正是,正是!
漓儿乖,别闹了,快随我走!’说着,右手一把向我抓来。我正想闪避,却惊见他毛绒绒的大手在半途教那人截住,竟动不得半分。
“‘你!’大胡子怒道。
“‘此女与我无干,但我偏偏爱管闲事!’
“大胡子怒哼一声,上前与他战作一团。我可无暇去看,谁胜谁负,趁乱转过大街就跑。跑不多久,忽然后领骤地为人提起,又觉两脚离地,飞上天空,不由大叫救命!”
回目释解:本回回目“独怜幽草涧边生”,摘自韦应物《滁州西涧》诗。“幽草”
借指少女白漓,意其家中遭劫,小小女孩艰难度日。
“我于顾盼之间,发现提我的原来便是那名大侠!”白漓似乎颇为兴奋道,“他一手还了跟上来的大胡子一拳,发足跃上半空。着两脚虚踏数下,倏地跳至屋顶,刹时间,于众相比邻的房瓦屋脊上疾驰起来。
“我为其所挟,只觉得眼前景物转瞬飞逝,耳边劲风呼呼作响。真令人有种翱翔天际的感觉,现在想来,尚觉如梦!”九重听了,为之神往,心想如果师父肯教武功,说不定自己也能办到,不由闭目遥想他浮鹞九霄的威风。
白漓眼见傻和尚一副独自陶醉、吃吃憨笑的傻样,心中真是莫名其妙。老和尚却全不理会这些,反正这个傻弟子历来就是痴痴呆呆,自己早已习以为常,又问起了后事,神情之中,颇为关注。白漓一直当他就是方丈大师,见其对自己的故事如此感兴趣,登时神采飞扬,绘声绘色地继续讲来。
却原来,那中年人带他凌空飞腾,不一时来至徐镇外一片空地之上。他轻放白漓下地,询问事情的来由。白漓虽因其面无表情,声调冰冷,心里很是不喜。然冲他方才出手相救一节,觉其不是坏人,便毫不隐瞒地一古脑儿倒了出来。那中年人听来,只是咬着嘴唇,始终不发一言。白漓本以为他一听之下,定会夸己机智。现在对方木着张脸,一声不吭,教她好生失望。
那中年人又问白漓往后打算。白漓想到如今有家难归,叔叔又自远在天边,不知该要何去何从。她想了片刻,忽又反问起那人的名字来历,欲往何处。对方皱了皱眉,呆了半晌,方道,他名叫常释天,欲至少林寺赴武林大会。白漓闻听,忽然想起她在登封有一姑母,可以投靠。那常释天心想既然好人做到底,不如就带她去吧,遂同意让其一同前往。
常释天轻功既好,行路甚快,总将白漓落下一大截来。白漓在后连珠价地叫苦,他却都是充耳不闻。白漓也曾兴起拜他为师的念头,心想,只要自己学了武功,以后就不怕别人欺负。谁知那常释天推说自己四处漂泊,行踪不定,实不想带着这么个累赘到处跑路,遂而一口回绝了她。
白漓气不过,把小嘴一噘,斥道,你能收到像我这般乖巧伶俐的徒弟,乃是前世修来的福分。哼!本姑娘不过开个玩笑而已,你且当得什么真?我才不希罕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呢!那姓常的听了,只是默然,似乎并不生气。白漓嘴上虽如此说,但心里清楚他的武功非同小可。既然你不肯教,咱就偷学。趁其熟睡之时,偷偷翻开包裹。可里面除了一些细碎银两,一些换洗衣裤及一快烫金令牌外,就只有一本经书。翻开一看,又都是些晦色难懂的经文,不知有何用处。她将经书塞在衣内,见再无“利”可图,只得悻悻然将包裹包好。
又过了几日,两人踏进河南境内。白漓头一次独自出来远门,姑母虽然见过几回,然亲来其家,却是第一遭。本欲要让常释天带她去找,谁料对方竟一声不响地离开客栈而去,只留下几锭银子与一张字条,说他尚有急事要办,不能多作耽搁,就此别过云云。见对方如此不负责任,白漓不觉气得要命。心想你被我偷了这本经书,真是活该!只不过自己又不是光头小尼姑,要本经书何用?顶多只好拿来垫垫灶底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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