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上篇,便依着瑜迦上篇按步就班地苦链了十年,居然链到周身罡气,刀剑不入的地步,然后下山行道,自号为“雪庵和尚”,仍然历遍苗疆,寻找故主,八年前偶然在十万大山遇上了明因师太,彼此志同道合,才结伴来到海南岛,结庐于七星岭,本来和明因师太过从甚密,可是这几年来因为那晚上巧救了任乾玉回去,医好了他的创伤,又传授各种武艺,明因师太也因为收了王述先和燕云姐妹,彼此都为徒弟忙碌,竟也是四年多不见面了。
落坐献茶完毕,明因师太再不和他打哈哈了,庄容地问道:“我们三年不见了,这几年来你可寻到了惠帝的踪迹?”“说起来也是冤孽太甚,无端无故地找来那个徒弟累了我几年,要想再往苗疆,又恐怕他一个人在山上闯出祸来,到了今年见他已经有了相当基础,我才放心四处走走,却在罗浮山遇上了冯翁……”
“那就奇怪,冯翁不是在夔州做他那教书匠,为什么又到岭南来了?”
“我也曾经问过他来,他还不是为着追踪惠帝而到岭南的?他还说见到惠帝的亲笔诗,可能已经不在苗疆了,所以来岭南找一找呢!”
“惠帝的诗?怎么讲?”
“还不是思念故都,伤怀身世的作品?等我念出来给你听听吧!”雪庵和尚说完了就庄容合十念道:“牢落西南四十秋,萧萧白发即临头,乾坤有恨家何在,江汉无情水自流,长乐宫中云气散,朝元阁上雨声愁,新蒲细柳年年绿,野老他乡哭未休!”念完了已是凄然欲泪。
明因师太也凄然道:“蒙尘天子的苦况,落难王孙的哀鸣,从这首诗里也表现无遗了,但是你还找不找他呢?”
叶希贤正容道:“只要我稍为能够分身,那怕天涯海角,我也应该前往一见,不过,总要度过这一次魔劫之后才说吧!这两年内委实是没有时间哩!”
明因师太点点头道:“难道你以方外之身,存忠义的浩气,将来我佛总会保佑你,达成你的志愿,但是,你说没有时间,我真是猜不透,难道你还有其他俗事不成?”
雪庵鹿和尚正色道:“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事?”“我们的事?”明因师太更觉奇怪。
雪庵鹿和尚笑道:“你这个老尼姑倒也会撇青,你约人家在中秋比试的事,难道就忘记了?”
“啊”明因师太把尾音拉得长长地,又笑道:“凌霄那老不死的鬼怪,我才不怕他哩!”
“如果仅是凌霄那老怪物,不但你不怕他,就是我也不怕他,可是你知道他要请什么人出来撑腰?”
“难道他还会请到什么了不起的人物?”
“你终日躲在这草棚里,当然不知道。可是我在上月中遇上他那大徒弟闪电手管中天,鬼鬼祟祟地前往云雾山,我觉得很是奇怪,当时我又有事,没有跟踪他,可是回来之后,我立刻到天角潭老怪的巢里去踩探了一阵,才知道他派出了三个门徒,分头去找帮手,听说预定的人选中还有雪山的老魅,冈底斯山的赤身魔女……”
明因师太听说到“赤身魔女”,也不禁面色惨变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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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因师太听了雪庵和尚说起凌霄剑客所谓的帮手中,有雪山老魅劳斯民倒不觉得害怕,可是对于赤身魔女乐可夫就惨然色变,一改轻视的态度。罗凤英,王述先,蝉儿等首徒看在眼里,也知道事态的严重。
蝉儿忍不住问道:“赤身魔女是怎样的人物,师父为什么要怕她?”
“我倒不是十分怕她,可是其中还有一段师门的仇恨,我还没有力量去报复,而且赤身罗刹教下,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,偏是他们会假装成为好人,人数又众多,使你防不胜防,杀不胜杀,只要你一惹上他们,立刻就如影随手,赶也赶不掉,非要把你弄得支离破碎不可,所以罗刹教所作所为虽是万死莫赎,而正人君子奇门侠士对他们都有些儿顾忌;各自名哲保身,反而姑息养奸,增长了罗刹教的凶焰。五十年前你师叔哲真子就因为看不惯罗刹教徒的骄横,着手诛戮,本来以一对一,他们绝不是你师叔的对手,可是蚁多困死象,他们多人围攻就不相同了,尤其是那些教徒个个都像中了魔术一样,竟不顾死活猛冲上来,你师叔杀得心惊手软,只得长叹一声跳出是非圈外。后来事过了二十年,你师叔以为安然无虑了,那知罗刹教的赤身魔女先派一批教徒,伪装学艺,要拜你师叔为师;你师叔也见她们个个姿质不错,都是可以造就之材,不防有诈,就收了下来。过不了几天,她们却暗下毒素,迷惑你师叔的本性,毁去道基;然后带往万洋山,吸尽膏髓而死。为师邀请同门,联合中原的剑客多人,直捣她的老巢,虽然把赤身魔女赶出万洋山,杀戮了她不少的弟子,但是重要的贼党都被兔脱,十多年前听说她逃到冈底斯山又蛊惑回藏各族,而且潜修绝艺,如果真被凌霄剑客勾引来到海南,那末这块世外桃源也就永无宁日,那得不耽心?”明因师太说完仍然恨恨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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