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明因师太才对雪庵和尚说出述明兄弟的师承和身世,雪庵和尚拉着述明兄弟的小手,仔细端详一会才叹道:“小友!你知道么?你祖父在往日和我也是一殿之臣,不过他是忠于为国,落得忠臣的美誉;我是忠于君,只好流浪这一辈子了”述明见他说和祖父是一殿之臣,连忙喊一声“叔祖……”跪了下去,本来还要说些什么,可是喉咙里一哽咽,竟无法说下去,雪庵和尚看到述先也跪在述明的旁边,流泪满面,也是黯然神伤,忙拉他俩兄弟起来道:“你俩兄弟也不必伤心,你们的父亲于冕据说并没有被害……”
王述明听说他父亲仍在世上,不禁喜跃,忙问道:“叔祖知道我父亲在什么地方?”
“我也不知道,也许你到黔中去找,可能遇得到……”雪庵和尚说到这里,突然又改口风道:“以后不准再喊什么叔祖,伯祖的,我们出家人不爱理这一套,还是喊和尚动听些!”
王述明笑道:“晚辈怎敢!”
罗凤英和蝉儿两人趁着明因师太介绍王述明述先兄弟的身世的时候,四只眼睛瞬也不瞬地朝王述明的身上打量,只见他生得鼻梁丰满,齿白唇红,灵秀异常,尤其那双朗星似的眼睛,开阖之间神光四射,身型倒像十六七岁,可是满脸稚气未除,如果不堤述明刚才露出那手轻巧,任何人也看不出这年轻的孩子,身怀绝世的武功。这时,凤英悄悄在蝉儿的耳朵旁说道:“他这付面赠给女孩子是多好,”蝉儿刚想回答,却听到述明说的那句“晚辈怎敢!”下由得噗哧一笑。
凤英瞪了她一眼,嗔道:“你笑什么?”谁叫他胆子那么小,左一个不敢,右一个不敢,不知道他敢什么来着……?”蝉儿带笑说出这几句话,惹得燕云姐妹也笑个不停。
述明也自己觉到脸上有点热烘烘地,不大好受。还幸得这种尴尬的情形,被明因师太看在眼里,忙轻叱凤英道:“看你那么大的人了还是是那么小孩子样地胡闹!”
又转回对述明道:“小友不必和我们客气了,你把我们叫做和尚尼姑,也都可以……”
“晚辈不……”述明正待说个“敢”字,陡然想起刚才凤英姐妹,正笑他左一个不敢,右一个不敢,却把将要出嘴的话咽了回去,急得连话也说不出来,这付尊容,更便她们笑得前俯后仰,花枝招展,连到明因师太,雪庵和尚,王述先,甚至王述明本人也觉得忍俊难禁,一片欢笑的声音,冲破了月下的静寂。
好容易停下了笑声,明因师太才道:“就称呼我们的法名,法号吧!这该不客气了,事实上如果按照江湖上的辈份来说,我们真不敢自居前辈,反而要喊你做师祖宗了。”
述明只好道:“出山的时候,恩师就再三叮咛,只要遇上有年纪的人,就要称为前辈,因为恩师几百年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,而且各有所承,似也不应论辈份而致隔阂,可是师太却是哥哥的师父,雪庵老前辈又是师太的好友,这个辈份岂能不论?”
雪庵和尚听了笑笑道:“就是这样吧,你已经把辈份喊出来了,我们也就冒居前辈吧!”又对明因师太道:“你这几天可是化不到缘?”
明因师太一怔,笑问:“你这话怎讲?”
“你看今夜月明中天,被凉如水,人生已是难得享受这种景致,尤其老友小友都在一起为什么不请我们喝上几杯?”
“哦!”明因师太恍然笑骂道:“你这酒肉和尚一到来就胡绉,怪得谁来?”忙回头吩咐凤英去张罗酒菜,凤英应了一声,拉着蝉儿回到庵里去了。
不一会,凤英笑嘻嘻地和蝉儿拿了酒菜出来,把酒菜摆在一张厚厚的石桌上,蝉儿把酒杯在各人的面前摆好了,最后轮到述明的面前,她轻轻把酒杯朝桌上一按,问道:“你喝不喝酒?”述明往桌上一看,原来那酒杯被蝉儿按进石桌,杯口和桌面平平地,就像一张天然的石桌长了一个酒杯形的小洞,述明知道蝉儿存心比试功力,当下笑一笑道:“在山上的时候,也还常陪恩师喝上几杯,可是都是拿起杯来喝,蝉师姐把杯子弄到桌子底下了叫我怎样喝法?”“别在装傻了,要喝就连桌子端起喝吧!”蝉儿也明白王述明在捣鬼,明因师太也知道蝉儿个性好强,听说述明艺业高强,不露一手是不甘心的,同时自己也想知道述明的内功高到何等程度,能否抵抗得未来的强敌,所以也不加阻止,反而微笑道:“小友就显一手给我这个徒儿看吧,不然她真不知天高地厚,到处亮相,将来碰了钉子倒要怪老衲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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