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爷立刻说:“该打。”
纪宝说:“打死这种人犯罪么?”
老侯爷笑了,笑着说:“小孩子的话,打死人反正犯法的呀!”
纪宝道:“这种人被打死,他家里的人是不是还一定要替他申冤呢?”
老侯爷道:“这种人死根本无所谓冤,明白的家长我想是不便追究的。”
纪宝道:“那太好了。我再说有一个人非官非吏,大街上强指路人犯罪,拳脚交加置之死地。这路人的女儿上前排解央求,不但不听话,还把大姑娘打个口喷鲜血昏倒地下,这不平要打么?”
老侯爷道:“要打,可是别杀人,杀人你就有罪。”
纪宝又瞟了四阿哥一眼,从容笑道:“回张爷爷话,前者害痨病讹人的是府上家将方超,后者侮辱人家女儿的是你老人家的戈什哈钱有为。方超不是被打死,是临时病发身死,借刀刺死钱有为的是四殿下……”
说到这儿,三爷回头看四阿哥笑。
老侯爷怔住了,四阿哥也怔住了。
三爷再给老侯爷请安说:“再晚不平到府上来,不因为你张爷爷最公平正直,那是天胆也不敢,但求你老人家推情究理不事追究,我有办法平反冤狱……
眼前蒙冤的在囚,假使府上迫紧不肯放松,那位失刀的步军统领衙门站堂官唐治,和被诬杀害方超的张维,他们可能死在刑部衙门大牢,天理人情我都觉得说不过去,所以……”
老侯爷叫:“殿下,这事怎么办?杨吉庭铁面无私圣誉方隆,对他说话可是有点难哩!”
四阿哥笑笑不作声。
老侯爷可是真急了,伸手摘下红绒顶子纱帽,拍拍脑门子说:“这时期殿下外面的名誉可是顶要紧,让老佛爷听见了什么闲话,那是很讨厌,这事交给我办啦……纪宝再不许管。”
老侯爷神色愈暴躁,纪宝态度愈安详。
他慢条条说:“纪宝就是要打他不平……”
四阿哥道:“见鬼,你讲呀!”
纪宝道:“你府上有没有一个蔑片叫王由?”
就听了王由两个字,四阿哥忽然色变,眼看着老侯爷微笑。
老侯爷怔一怔斗紧一对卧蚕眉问:“好像是他的人?”
老头子伸出左边四个手指头翻转着说。
四阿哥大笑道:“可不是老八的心腹,这家伙无恶不作……”
回头又瞅定纪宝笑:“不把话讲清楚,当心我揭你的皮。”
三爷一世聪明,这一下也就搞糊涂啦,他凉了大半天,才把王由两次深夜上万居破书店所讲的话,一字不遗一股脑儿述个干净。
末了他给四阿哥请个安,唱个无礼诺说:“殿下,别怪,别怪……都因为王由夸口他的主子将是未来的皇帝,所以我弄错了。”
四阿哥乐不可支,强抑着放低声说:“不错呀,大阿哥完了,四阿哥声名狼籍当然八阿哥最有希望……”
到底忍不住他又来一阵纵声大笑。
纪宝飞红着脸说:“我要晓得是八阿哥,我肯饶恕才怪……当时一伸手之劳,擒住王由送宗人府不就完了。”
四阿哥道:“你倒是宽待了我,承情,承情……我也还得提醒你,恐怕你未必斗得过八阿哥。他手下至少有几百个奇才异能之士,像赫达喇嘛那样好身手也有的是,凭你乳臭未干一个黄毛三尺重于也敢去碰他?
你说擒王由送宗人府,人家要是抵死不吐实你怎么办?退一步说,大不了八阿哥落个失觉察,管教不严,犯罪的是王由,还不能损八阿哥一根汗毛……
底下而且很讨厌,时刻都有危险,我劝你还是别管也好,再说张维父女跟你有什么交情,你又何苦来为他们拚命?”
纪宝笑道:“交情没有,我还是一句话要打不平。危险没关系,谢谢你的指示,我放开王由迳找八阿哥算清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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