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礼相见毕,由夫人面报一切,并清真人出室领筹对策。这与胜切派存亡有关,一个处置不当,数百年武林基业,可毁之于俄倾。真人略事犹豫,立决定即日启关。站起身来,朝着壁上神像,稽首一拜,立即领着爱妻和师弟,步入前洞。当晚,即召集同门弟子,妥为布置,坐待敌人入侵,一决生死。
就在第六天晚上,论时间,犹不到三更。那异啸之声,又忽大作,这一次,却由大悲真人,亲携师兄师弟,死守前洞,坐镇不出,守门弟子,仍由赵流与吴云樵,仗剑相护。厉啸之声,几次由洞顶一掠而过,询之赵吴两人,竟沓无所睹。
蓝衣秀士,不由大惑,遂也仗剑而出,还未纵落,忽闻“呜”的一声,似有一线黑光,声音疾从头上掠过。戴梦华暴喝一声,青光剑往前一扫,人如脱弦之箭,朝着正南,直扑而下。山形陡峻,下泻之势,猛不可挡,但那鸣啸之物,忽尔消失于无形。
梦华错愕间,石室内,早已叱声连连,一男一女,一掠而出,蓝衣秀土,见是大师兄和掌教夫人,忙上前探问。
逍遥客苦笑道:“已有人送来一物,掌门人正在研究中,师弟不妨入内一观!”
夫人立问:“适才五弟在外,可曾见着人影?”
梦华含羞愧道:“我因追赶从头上掠过之物,中途中,忽闻室内有变,又复赶回,杏无所见。”
夫人恨了一声,惟恐对方有愧,又歉然地笑了一笑道:“我这急躁脾气,始终无法更改,万望五弟海涵!”按说,梦华排行第五,夫人还是师妹,但因身为掌教夫人,对方得尊称自己一声师嫂,干脆从夫称谓,以免混淆不清,事实上,蓝衣秀土,原对夫人极为敬爱,但因自己脸嫩,错过许多机缘,而大悲真人,承受师门道统后,由门中长辈撮合,一举成功,婚后夫人也发觉梦华情形有异,不无感动,对蓝衣秀土,更加关怀。然而侠义中人,行动光明磊落,竟曾把此事,面向真人谈及,经夫妇协商之下,获致成议:“共同物色,择其北者妻之。”旋因夫人卧病不起,一搁数年,而蓝衣秀士之为人,书卷气息极重。对掌门兄嫂一番厚意,始终藏之心坎,而忠于师门之心,绝不为外物所动,夫人含笑解说,更使他惶然不安,这份拘谨情形,更使夫人暗道:““三十多岁的人,还是孩子性格,虽易于搏得女人青睐,但也容易失掉机会,因为婚姻大事,究以男子主动为先,你不明言,难道让女方开口?”
进入石室后,大悲真人一脸困惑之状。黍木桌上,摆了一枝铁箭,箭头上,刻了一只鬼头,箭身却现着浮雕,细看却是一处高山,还有五朵梅花,梅花大小,与山形极不成比例。
这种奇形怪状的铁箭,在江湖上可以说是第一次遇着,谁也猜不透它的来由。蓝衣秀土,虽然不解,却颇有见地,竟道:
“据小弟所见,这箭不过是武林中一种警靠之物,那意思,无。
是,箭如拘牒,可以勾魂,敢违吾令,不得善终,所以在箭头.雕刻着这么一位勾魂使者的鬼头,目前时日无多,仅待明晚饭分晓!”
门外,忽传来一声咯咯长笑,笑声凄厉,使人胆颤心寒。
大悲真人,把手中云帚一展,沉声喝道:“何方道友,既然上山,为何不露面?”人随声起,翩若惊鸿,出手便是太乙灵力,卷起一阵煞风,往前劈去。
神功搜敌,虽是不凡,但遥无远处,似传来一声冷笑,并发话道:“陈太清,且慢发狂,勾魂箭既已到达,不见不散,如不遵令,明晚三更左右,即属你落叶归根之时!”语音荡漾,响行长空,历久摇曳不散,但人踪沓然。大悲真人,知道对方身怀传音入密秘技,功臻绝顶,不由一愕,颓然返洞,百感交集,立即计议一阵,但也无妥善之完第二天。夜幕低垂,峻峭石室,埋伏重重,如临大敌,但四周围,却显得静悄悄的。蓝衣秀士,携着赵况与吴云樵,死守涧门,眼看三更已尽,敌人尚未出现,赵况不由笑道:
“师叔,去方雷大雨小,按时不到,已自食言。”
石室有边,一株老桧之上,突有人接上了口:“我兄弟久等候多时,小狗目内无珠,视而不见,还敢狂吠,真是无耻之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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