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云丐隐,这一惊,实为不小,暗道:“这么说来,自认为武林绝响的内功神罡,原是人家练乘之物,传扬出去,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?也罢,我们只好先合力把敌人除去,然后则各凭手段!”于是换上一付笑容,把手一拱道:“老叫化今天算是走眼,遇着大师兄昔日生死之交,竟还有眼不识,未免罪过。”
老人仍滔滔不绝道:“昔人谓倾盖如旧,诚不我欺,自得道书,竟力海外一魔头所探得,终南遇伏,臂中阴煞手,恰好伤势发作,几至命危。令师兄采药终南,不期而遇,慨然救助,得庆生痊,无以为报,遂将此书拿出。修道的人,自然如获异宝,半载勤修,书中秘技,书为所得。贫道原得修罗秘传,自获此书后,无形中,尽邪正之长,饮水思源,一切均属盟兄之赐!哈哈”
这几声干笑,似乎痛快之极,卧云也咧嘴大笑,却把麟儿笑得六神不宁,脑胀头昏。卧云竟和清虚老道耳语起来。
老道惊答:“原来他并非峨嵋弟子,怪不得招式不类,好在他入了此洞,谅他也逃不脱你我之手!”又把一只独目,觑定麟儿,朗然道:“少年人,你还不出来,把书笛与你身上所有,尽行献出,说不定我们还可传你一招半式,否则,便是你性命交关。”
卧云丐隐,在他左前方,轻轻移动,愈加接近麟儿,看情形,他和老人,拟采左右包抄之势。清虚老人,也缓缓移来。这一俗一道,在武林中,辈份之高,可和黄衣古佛同等。卧云丐隐,更是无比狡诈之流,他不来,麟儿和此老,本也没有什么互不投缘之处,两人一论渊源,不但搭上关系,而且老人,全为丐隐所用,麟儿自然陷入危险之中。不待两人接近,这孩子,抱着先下手为强,取出狼钉,暴喝一声,“打!”
一溜乌光,脱手飞出,洞顶明珠,应手而碎,洞里便是一片漆黑。麟儿趁他们未能适应之时,发动攻击,沿着洞顶,疾飞而下。
这一业,全无风声,总算卧云丐隐,为狡诈之尤,暗中已有防备,美麟儿,“云龙舒爪”,朝着丐隐头上百汇穴便抓,他急于惠元之仇,下手便是险着。眼看老叫化似乎并未发觉,手尖几触及他的头皮,掌力一吐,便是致命重伤。“哼”的一声,一双毛手,疾附而上,一举便将麟儿脉腕扣住。“小狗,你也有今日!”
还未落音,只闻“啪啪”数响,如中败革,卧云已是一声怒吼,那情形,似是受伤怒极,麟儿也哼出来,显然也未讨好。清虚老人,忙往丐隐身一纵,低声问道:“道友,不碍事么?”
卧云丐隐,把头摇了一摇,急道:“道兄留意,绝不能让这小子逃跑!”这时麟儿已站在出口一方,洞里已呈一片漆黑,他心思极为细密,项下带玉光华已掩。经验使他清楚,练有夜目的人,三丈以内,人体可以看出,过此便觉模糊不清,但他双目,迥异常人,十丈之内,了如指掌,而且还有循声辨响之术,有此数端,豪气一腾。
但闻卧云丐隐,喋喋长道:“武林中有你这么一位狂妄之徒,弄得多少人心里不宁,即使你能保得一命,逃出此处,算是没有我这人物!不信?你瞧!”
风声飒然作响,乌杖来势如暴风雨,又巧又快。麟儿已拔取师门玉笛在手,迎着卧云丐隐挥来的乌木杖,疾朝当中一点。“玉笛挥霞”、“雁红攒月”,立将乌木杖往内边荡开。
这孩子,仗着身式灵巧,“牟尼身法”和“灵猴幻影”之术,用得异常灵活。
三阳掌风,势挟风雷,左边半边身子,已全在敌人掌风压力之下。这种奇异的掌力,不但力道奇大,而且灼热伤人。危急之下,他暗中把左掌往前一推,略将风力一挡后,借力反弹,急朝卧云丐隐侧边一退,玉笛-翻,撤招变式,由“闲萧弄玉”,立变为“种名生云”。呼呼几声笛风,老乞儿章门心坎两处大穴,尽在他玉笛指点之处。迫使对手左斜刺里一纵,无巧不巧,正迎着清虚老道打来的掌风。卧云丐怒吼一声,乌木杖上下翻飞,把全身护住勉强把风力驱散,但已迫眉梢间现出冷汗。麟儿不想久战,疾把真气一提,反身一纵,一退便是两丈以上,纵声长笑道:“晚辈失陪,大华宝录,暂借一用,如果相逼太甚,莫怪晚辈无礼,洞门前流水滔滔,这本纯阳要诀,只好付之东流,同归于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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