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麟儿和龙女,双双朝岩上纵跃之时,一条白影,从浓雾里,电闪而来。
麟儿眼尖,身子一斜,把龙女朝左边一带,略抖左臂,疾如飞矢。龙女也顺手拍出一记掌风,把来物击落后,不由笑道:“这是那种蛇类,师兄如何会这么紧张?”
麟儿答道:“牵丝蛇其毒无比,咬人之后,绝无解药,此处还隐藏极厉害的高手,我们得暗中留神?”
说话之间。似有一种至为凄厉惨切的哭音,从山上传来,这是一种悲号,而且哭的还是女子,那声音,使人听去后,即觉鼻酸。
龙女和麟儿竟也落下泪来,默忖宝琉,突然不见,可能与此事有关。
倩霞不免动问山上情形,尤其关怀山上是否潜有女子,麟儿倒也老实,-一道及。
霞儿不由扑哧笑道:“这么说来,你又有艳遇了?”语罢,星眸朝檀郎一扫,忽地玉容陡变,惊问道:“师兄,是几时你已破了……”
底下两字,划然中止,分明看出了麟儿已破了童体,她可不知,这位风流夫婿与谁发生了颠倒衣裳的事?是宝琉还是蛇女。
麟儿羞得耳红面赤,几乎不敢抬头。
龙女低声埋怨道:“这事情,小妹倒不轻于责怪,然家父持教至严,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,毕生希望,完全寄托在你身上,如逾常远见,岂不使他病心?常言道得好,夫荣妻贵,反之,则妻也受辱,麟哥哥,你不觉得我的话太重了么?”
她把话说完之后,星眸里的目光,表现得极为柔和,含有嫉妒之色。
麟儿又羞又愧,只好把个中详情-一道出,霞儿微笑地啐了他一口,道:“原来你敢欺负宝姊姊,她是一位秉性温和的人,不好峻拒,说不定是你放意使刁,才做出这种香艳的事,琼姊姊病愈之时,我不告诉她才怪?”
麟儿忙打恭作揖,求师妹海涵。
龙女故作薄怒道:“要我依你不难,可得依我要求一件?”
“别说一件,再多的要求成也满口应承?”
“好,事情很简单,以后不准和我走在一道?”
“这怎么行?”
“有了宝姊姊,为你生男育女,不一样么?谁耐烦你这么纠缠腻人?”
麟儿信以为真,不觉心头鹿撞,嗫嚅很久,终于未道出一语。
龙女不由心生怜恤,拿手指朝他额角上轻轻一戳,低啐道:“瞧你这付呆相……”
语未完,竟扑哧地笑出声来,这一下,可把麟儿吃了定心丸,紧握着龙女的手,满怀感激道:“师妹,你这份深情厚意,确使我感愧交加,这次的事,出人意表,也是我平生行动失检之处,只要师妹不加责怪,恩师对弟子素怀仁慈,也不至于受到严重处分,这一来,我放心多了。”
龙女抿嘴笑:“说真的,爹处处护你,这种事情,就是让他知道,最多不过数说两句,因为宝姊姊已是你身边的人,是别人,那得又当别论了?”
麟儿笑道:“如是师妹呢?”
龙女粉脸通红,立把玉手一甩,流叶穿枝,朝山下直扑。
树林里一处小地之上,躺着一位身穿蛇革的道人,旁边蹲着一位白衣少女,正在哀哀长恸,所闻哭声,正是从少女口中发出。宝琉就站在身旁,温语慰解,龙女往前一扑,低唤一声:“姊?”婷婷玉立地站在身旁。
白衣少女一见霞儿,和宝琉酷似孪生,粉脸上似感愣愕,但悲伤掩盖了一切,仍痛苦失声。
麟儿也蹲在旁边,用手探摸死者胸部,才朝蛇女武蓉道:“令兄系被人用掌击毙,方法上,和你穆姑死时大致相同。这种掌力,奇毒无比,姊姊不必过度悲伤,小弟愿协助一臂。
把人埋葬,而后携姊姊一道下山,具有这种掌力的人,武林中只有一派,别无其他?”
蛇女武蓉,突从地上站了起来,立即揩干眼泪道:“你是说,这是阴山派所做的事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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