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醒来?”玉郎恍如不觉。
空中连续爆出七声丝啸,银光闪闪生辉。龙女抬头一看,不由震撼异常。因为那是陈惠元的铁燕分作三层,上单下四,中间一层,却是两支。铁燕旋空,越飞越快,使人眼花撩乱。
惠元-声大喝:
“妖僧敢用本人之物?”灵虎剑在空中划了-道银彩。正待纵身上跃,眼前紫光银芒乱闪,白衣龙女,已挥动骊龙和七宝金幢,长剑护身,七宝金幢,径逾三尺,卷起无数疾劲旋风。翘首上望,这妮子竟用天女散花的身法,把金幢朝著铁燕金钩卷去,下面四支铁燕,已被幢光罩住。
但来人所用的手法,在武林里可说另成绝响。第二层铁燕本是旋舞之势,翅膀内侧,受著风力影响,立即朝下疾泻。顶上一支,锐啸刺耳,疾风而下,都朝龙女顶上扑来。
惠元惊叫:
“霞姊留神?”忽于无意之间,瞥见觉净僧竟从觉虚手上,取过七宝弓,左手除拿了一把实心黑竹箭以外,口中也含著不少,觉明觉性,也缓缓前移。看情形敌方依人多势众,想对麟儿猝下毒手,如果搭救霞儿,只需乱箭朝麟儿攒射,盟死不死也非受重伤不可!惠元倒抽一口凉气,忙横剑朝后疾退一步,宝琉也拔剑相护。
空中情势,却到生死关头。
陡听倩霞娇笑一声,如惊鸿掠影,朝地疾落,空中三支铁燕,立即星陨而下。霞儿玉臂一抬,金幢陡张,另三支铁燕金钩,立即彭彭数响,一齐落在地下。但觉明觉净,适于此时猛施煞手。
觉明打出从不一用的毒龙砂,砂为黑色,经不盈分,上有棱角,穿肌入肉,见血封喉,出手便是连续三蓬,骤如狂风吹冰雹,麻麻密密,猛罩而来。
元儿勃然震怒,灵虎剑洒落满天银星,护住麟儿。觉净则张弓搭箭,连环射出十余支。
惠元知道,箭内储有毒汁,长剑加紧,风雨不漏,纷纷将来剑击落。
“再接两支?”利箭贴地飞来.竟有两支穿过元儿剑幕,射在麟儿腿上下。只吓得元儿脸色骤变,几乎叫出声来。
木鱼佛号声.业已停止。林木中.竟走出四位年事很轻身著白衣的小沙弥。前面两个,左手执著木鱼,右手则执著乌木棒,身后的人.一位捧著紫金钵,一位则扶著一根锡杖,缓步而至。相隔十来丈.却又止步不前,彼此垂著光头,闭目不语,似有问候。
蓝光一闪,萧使君也从林子里闪身而出。他望著宝琉,阴森森两声冷笑,倏地面色一沉,绽口大喝:
“古佛降临,你们还不弃刃请罪,稍敢拂逆,立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境!”
惠元朗声笑道:
“萧使君,别来无恙。峨嵋断指之痛,是否犹念念不忘?两派成仇,不在我,既然无罪,何用请罪?我们畅游山泽,谁也不能干扰,就算动手,你也未必准赢!三番两次不断纠缠,萧使君,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元儿宝剑一枪,俊目生光,又激发了他那种侠义之气,顿把周遭危险,忘得一干二净。
前面的小沙弥,突起梵音,紫金钵内,袅袅生烟,钵杖齐举过顶,并缓缓跪倒当地。四僧肃然而立,连萧使君也低著垂眉,空中风声飒然,如落叶根秋,使人泛起一片肃然。黄衣古佛,突立在四位沙弥的前面,无儿竟未看出他是如何降落。
这位峨嵋派至高无上的老僧,自从伏龙寺败在元妙书生的手下后,时隔数年,衣著举止,仍然一丝未变。他把右手无名指,微微一抬,四位小沙弥,尊命而起,长眉覆著黄衣古佛的两眼,把周围的人视若无睹,然后缓缓转过身来。
小沙弥竟从身后前移,执木鱼引为前导,持钵和持杖的人,则一左一右,靠著黄衣古佛,朝麟儿身前走来。
到底他是长靠,宝琉心中大有怯意,低著头,不敢正视。元儿龙女,心中大急。把宝琉望了一眼之后,不由暗中叹息道:
“宝姊姊人太好了,人家恩义已绝,干吗还对他如此敬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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