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元不失天真,揉眼问道:“麟哥哥,昨晚睡的好甜!”
麟儿苦笑道:“元弟莫嚷,赶决起来,我和你被入做了手脚,说不定还丢失了东西!”
元儿大吃一惊,枕上两把剑,原封未动,一付铙钹,也摆在床前,麟儿项下的神佩,也在闪闪发光,不觉心中大安,脸含微笑道:“兵刃未失,也未伤人,难道敌人想偷取你革囊里面的芝兰仙宝?”一句话把麟儿提醒,因为铙钹僧的六合神功秘要,其重要性比芝兰仙宝要严重得多!匆忙里,打开革囊一看,不由跺足叫苦!
革囊里什么都在,惟有六合神功秘笈,早已不翼而飞,仔细检查桌椅墙壁,却未曾留下半点痕迹,窗门半掩半开,一望而知为敌人出入之处。
惠元惊震异常,手挽麟儿,绕道户外,耸身从窗户进入琼娘屋里,一眼瞥见桌上留着纸条,书法韶秀,眼见即可知其出自女人手笔,略云:紫龙佩与六合神功秘笈,人以为宝,余戏而取之,垂手即得,三老门弟,如此而已,可堪一叹!姑念其年幼无知,倘能诚心悔过,跪叩本门祖师之前,妾当代为先容,既往不究,否则自蹈危机,悔将无及,请自图之。”
惠元惊叫道:“又是那提灯女子,做了手脚!只可惜无法见面!”
麟儿怔怔的望着字条,脸上时红时白,似惊似愧,半晌,才凄然一叹道:“一念善良,当面受欺,宝琉女原与我们现身斗法,只怪我一时大意,受人蒙混,却不自知,其实她这种鬼蜮之技,稍作防范,立可使其无法得逞。”
惠元如坠五里雾中,惊愕问道:“麟哥哥,你我几时见过她来?”
麟儿冷笑道:“昨晚弹筝的妙龄少女,也就是那盗书盗宝的人。”边说,边拿来药物解救两女。
元儿不由又是一悟,悠悠叹道:“她不是很像霞姊姊么?那么天仙般人的女子,谁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出人意表的事,这真是以貌取人,失之子羽!”
琼娘云姬苏醒后,听说失书失宝之事,不由使琼娘大吃一惊,顿足道:“别的失落还罢,玉佩系昆仑掌门结离之物,而且由霞妹借我,如今把丢失,日后如何对人……”
麟儿忙笑阻道:“事已至此,急也无用,怪只怪我们江湖经验不够;敌人把迷魂药末,撒在灯里,我们竟毫无戒心,察看不出,待药力一行开,功夫再好,也只有昏然入睡,这怎么办?”
这件事,男女四人,大伤脑筋,经计议一阵,除沿途应注意峨嵋爪牙外,并还需处处提防宝琉女,以防万一。
离店西行,出了荣昌,一路虽是山地,但山并不高,而且林木不盛,走来趣味索然。神丐三人与麟儿的连络,仍沿前法,一路倒也未曾再遇事变,到下午,绎道上,忽飞来两匹白马,马上的人,正是一位和尚,和一位年青的武生。川马体型不高,短小精悍,但能运步如飞,如果获得神骏之物,日行八百,绝无问题,这两匹白马,行驶之际,蹄声极轻,扬尾振蹄,神骏非凡、确是名驹中极难得的珍品。马上的和尚,身披月僧袍,背负朱红锡杖,方面,顾盼自豪。看他这种气态,与其说是佛门有道高僧,毋宁说是武功卓绝,气性高傲的和尚。
那武生装束的少年,却也生得一表人才,只是双眉带煞,嘴唇略薄,太阳穴凸起老高,显得内外功极具火候,腰间革囊鼓鼓,背上长剑,红柄红穗,连剑鞘也是红色。剑长三尺有余,式样奇古,剑柄上,还嵌着三颗明珠,一望而知是极为名贵的宝剑。
琼娘一见这柄红剑,粉脸下不由掠过一阵悲愤之容。麟儿和她并肩走在一起,正待询问。马上的那和尚和那少年武生,走到两人前面,却一把将缰绳勒住。白马振鬣长嘶,声如金鼓,前蹄一扬人立而起,和尚和少年,从容不迫,手执缰绳,那身子便似钉在马上一般,一任鼓马扬威,漫不为意。
惠元不由大怒,正待出手惩治,麟儿略施眼色,即把元儿阻住,四人屹立道中,气定神闲,恍如未觉。马上少年来在和尚之后,这时却是马缰绳一带,裆下加力,白马往前一冲,来势极疾,也不知发生何种变故,那白马似遇着一股无形劲道,连人带马,朝后一退,马儿嘶叫一声,前腿一跪,后腿一蹲,伏在地上,不肯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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