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陈洪急道:“镖头已答应一月之内,一定还镖,而且强盗武功诡秘,镖头尚且不胜,你如何能是人家对手?一俟落败,再赴峨嵋求援,时效已失,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,让他倾家破产么?”
陈彪始终不同意,逼得老父无法,只好任之。第二天船发宜昌,因为江流湍急,一泻干里,不到两天,立即匆匆赶到。
陈镖头从船内迎了出来,见峨嵋派并未派高手,不觉大为失望,但犹勉露笑容,给过船资,把陈洪父子两人,接入船内。陈彪也怪,并不多问,当晚也无什商量,只禀明镖头,立即准备三匹快马。翌晨天还未亮,却推醒镖头,告诉镖头,可立携振威镖局的旗帜,同赴盗窟讨镖。奔赴荆山,晌午不到,而且中途,迭遇伏兵,但都被镖头和陈洪两个,奋勇击退。
盗窟在一岩洞之内,不久终于抵达。还未进洞,铁燕子凌飞,竟大笑而出,随着笑声,三丝寒光,电闪而来。这一着,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,三人坐骑,一声嘶啸,人立而起,眼看寒光如矢,不中马腹,就伤马颈,陈彪突从鞍上激射而起,疾如飞隼,朝着掠来的寒光只几抄,竟用飞燕捕蛾的手法,把暗器接去,旋把双足一点,又复跃落马上。这种轻功绝技,正是法华长老的嫡传“涉履青云”!不但把铁燕子随身头目,看得一呆,就是这位江湖巨盗,也暗里吃惊。
只有陈镖头和陈洪两人,不啻吃下一颗定心丸,知道今日讨原复仇,纵无全胜之望,也绝不至落得血溅荆山!铁燕子凌飞,拔取背上鬼头刀,刀才出鞍,银光上射,刺眼生寒,还未递招,陈彪却向镖头,讨过振威镖局的旗帜,旗杆逾丈,帜作三角形,蓝字白底,上书振威,看样子,他就以镖旗作为兵器,而且稳据马鞍,与人动手!镖头和陈洪,知道这一阵,向非普通可比,赶忙将马一勒,远远退开。
正是:
刀光凌霄汉,旗影盖荆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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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彪将旗一指,冷冷朝盗首喝道:“常闻,盗亦有道,本局旗帜所向,对黑白两道,从未失礼,而且水陆之间,彼此壁垒分明,互不相犯,此次本局采取水道,纵有失礼之处,亦宜由水上英雄,向本局正式理论,山主动辄攫镖,所作所为,不啻陆上行舟,这种违背武林常规之事,尚请给我一个公道!”
铁燕子软硬不吃,手中鬼头刀指了一指,狂笑道:“大爷作事,一向独断独行,兴之所至,有我无人,什么陆地行舟,武林之忌,这是谁人指定的规律?我们无需作口角之争,以武林强弱,判是非曲直,速行亮出兵刃,否则,只一出手,刀剑无情,九泉之下,埋怨本主不教而杀,岂不悔之已晚?”
陈彪把手中锦旗,扬了一扬,竟含笑答称:“折枝作剑,镖旗当兵,只恐寨主前未之见,多言无谓,不如接招。”
这小子说干就干,人在马上,右手提着旗竿,如同儿戏地朝下扫来。
旗卷劲风,蓝光如电,势不可当。凌飞不敢硬接,忙往斜刺里跃退两三丈,才避开镖旗正面,但上身犹被旗风掠中,胸部似乎隐隐作疼,立在邻近的一名手下头目,竟被镖旗裹住,丢开六七丈,头脑撞着岩石上,脑溢血流,立时气绝!
众头目大吃一惊,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,立即往旁边一撤,张弓搭矢,弓弦响处,箭如密雨,猛朝陈彪身上马腹,纷纷射来,陈彪跨下坐骑,为箭镞所惊,一声狂嘶,前蹄离地,人立而地。铁燕子凌飞,趁机就势,长笑一声,鬼头刀如匹练横空,人更跃高一两丈,但见刀光人影,往前一掠,直往陈彪猛扑。那情势,自属危殆之极。蓦闻狂笑一声,平地蓝光闪烁,径从马腹之下,兜卷而上,把打来的利箭纷纷击落,一般狂飙,挟排山之威,猛朝铁燕子凌飞,当胸打去。
巨盗鬼头刀,竟把握不住,立被镖旗磕飞,握把虎口,也被震袭,人如星陨丸泻,被迫降落。陈彪一招得手,勇更百倍,双足一点,从马背跃落地面,就势倒转旗竿竿,由下往上一挑,“铁中抄栏”、刚好打在对手跨下睾丸之上,一声惨号之下,大盗凌飞已变成断线风筝,震退五六丈,一跤跌倒地面,全身鲜血殷然,略事抽搐,立时气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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