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虚头昏眼花,知道难免受辱,准备最后一拼,不料麟儿一掠而起,飞到云姬身旁,将她止住道:“云姊且慢!”姊字出口,云姬盈盈一笑,立将真气散去,朝着觉虚喝道:“为友为敌,一念之间,大和尚我希望你好好记住!”觉虚暗中长舒一口气,宛如一只斗败公鸡,拿眼望了望麟儿,面有愧色!
云姬从革囊里,取过一包药,朝前一丢,麟儿怕她再说,却笑道:“我们既入峨嵋,何不循着山径,一路直上,饱览风光?”他让过师执长辈,一行门人,飞跃而下,刚好脚踏石地,似闻有人叹了一声:“果然是良资美质,武林奇花,无怪三弟对他非常爱护,只是魔劫重重,一个处置失当,麻烦可真不小!”随着话落,一笑寂然,岩头树干之上,杳无人影。
麟儿满脸困惑,以为是自己错觉,问诸琼娘,不但她也听到,连其余四人,也都字字入耳。
青莲师太微笑道:“劫运已起,若干武林先进,陆续出现,恐怕连最厉害的一位长辈,也来峨嵋,只是贫尼禅心不宁,眼前似将遭难重大事故,但望不至发生才好!”苍鹰老人和天山神丐,不免心中一动,暗中注视麟儿,却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何异状。
麟儿记挂元弟,立即朝神丐朗笑道:“师伯,请你们一直沿着山道,盘旋而上,我去找找元弟和蘅姊,找到即返,绝不误事!”又叮嘱琼娘,如遇危险,即以玉佩护身,真正万不得已,可用暗气伤人,峨嵋之行,比巫山只有更险,一切务宜谨慎。琼娘本想和他一道同去,因为自己轻身术比他差远,而且还仗着自己身旁之物,保护众人,自然不好意思说出,只好含笑点头。眼前人影一晃,微风竦然,再看玉郎,人已飞越几处岩石,找寻惠元去了。
且说惠元追赶宝琉仙子,目的在想探询此女来历,而且还存着一种奇异想法,因为她太像霞姊,只有让她和麟哥哥成双成对,才是正理,如果嫁了别人,不但是种缺陷,而且对霞姊姊简直是种侮辱。他原是孩子心性,想到就做,竟如风驰电掣,紧朝着宝琉女身后追来。
出了邑城,郊处便是山地,宝琉女蓝衣垂地,秀发披肩,双脚似不点尘,一纵便是十余丈远。
惠元却也不弱,真气上提,纵跃如飞,彼此相隔三十余丈,可是惠元加快,宝琉女跃的更远,元儿慢,对方也立即慢了下来。追了一阵,彼此相隔,并未缩短,惠元才知道,此女武技,似乎比自己还高。翻山越岭,宝琉女竟穿入一丛林中,由于林木太密,几弯几拐,这妮子突然不见。惠元找了一会,仍不见人,不觉大为懊恼,于是顺着树木较稀,可以通人之处,往前直跃,只要走出这片林木,赶回原路,即可与麟儿会合。林中黑暗无光,练武的人,能黑夜见物,倒也不曾在意。
信步而行,竟已走出密林,眼前山峦起伏,回峰合抱,削石陡峻,地势奇伟,瞥见危岩之上,悄立着一婷婷倩影。细看,不是宝琉女还有谁?惠元不由大喜过望,微一塌腰跃地而起,纵高十余丈,往宝琉女身后便落。少女似犹不觉。元儿脸嫩,满腹言语想说,竟不知如何出口。双方僵持半响,宝琉女却缓缓问道:“你追我而来,是否想代他索还玉佩?”
惠元嚅嗫道:“那是霞姊姊的东西,不过她暂时借给琼姊罢了……”“我都不在乎你那些姊姊妹妹,只问你是不是为玉佩而来?”她话语有一分严厉,只听得元儿心头一惊,勉强忍气,含笑答道:“如就玉佩本身而论,我自有权利代义兄索还!不过……”“不过什么?”宝琉女仍以背朝元儿,把他话语截住。“因为你很像霞姊姊,她为人义重如山,人又美秀,麟哥哥和她既有同门之雅,更有秦晋之好,对她自然特别……”“所以这玉佩你们也不打算要了,为的就是我像你们霞姊姊!”
这话问的太绝,叫元儿一时无法回答,只好保持缄默。彼此又是一阵僵持!
蓦地宝琉女扭转娇躯,玉颊略现笑容,柔声朝着元儿道:“这玉佩,确是前古神珍,我也无意掠人之好。不过暂时借来,佩在身上,有朝一日,你霞姊姊和我会着,我绝对奉还,叫他放心好了!”
元儿叹口气道:“我也想总有那么一天,让天下人能好其所好!”宝琉女娇羞不语,不一会,也叹了一口气,一双星眸,落在元儿身上,流露着友爱与关怀,但脸上却显得一片郑重,悠悠说道:“百日之期,就在明日,此中,你们含有绝大危机,可曾知道?”元儿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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