麟儿笑道:“既来宝山,已早作破釜沉舟之计,她是我未婚妻室,季某自有保护之责,你如想把她擒住,先得胜过我手上双铙,否则……”不料话未讲完,立感一阵疲惫,又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呵欠。
宝琉女粉脸上立觉困惑异常,乘着峨嵋僧众,正环绕掌门,计议一切,遂柔声问道:
“以你武功,已到五气朝元地步,为何还呵欠连连?既有疲惫之感,自问还能在我手下,讨得了好?”
麟儿初感一惊,但暗中一提真气,立又似无异样感觉,不禁暗忖道:“道家伏魔神功和太清罡力,以及恩师的六合神功,同系武林间不传之秘,任习一样,不但可获遐龄,即永驻华年,无不可,即使进来战无停日,稍事调息,绝无疲乏,为何续有一种奇异感觉,殊使人不解?”但也无法当面向宝琉女认输之理。只好笑道:“胜负乃兵家之常,即使我失手于你,你也不见得必获全胜,不信,我们不妨尽量较量!”
两人边打边谈,谁也不想使用重手。实际上,彼此都被对方神情互相感动了。蓦地,峨嵋众徒,往两旁一分,觉明僧竟从椅上,立了起来,从弟子手上,接过一只香炉,双手齐额一举,缓步登阶而上。宝琉女低呼一声:“要糟!”麟儿也瞥见此情,不感觉奇异,虽然不好出口动问,但两双大眼睛,欲流露了一种迷惑光辉,这不啻充满了磁性。
宝琉女低叹一声,轻语道:“掌门人要把本门一位闭关数年的长辈人物,以最隆重的礼节请出,有他一来,你绝难讨好!”
麟儿未答。大殿上已钟鼓齐鸣,细数,正是四十九杵。
宝琉女脸色聚变,急道:“这是最危急警号,只此一端,已成势不两立,务必留神!”
语罢,轻飘飘地跃落地上,旋即脚不沾尘,状如散花仙女般。绰约多姿的俏立峨嵋僧众之前,静候那奇人启关而出。这时麟儿惠元琼娘蘅春等人,也一字横排地问询于师门长辈。
神驼目视青莲师太,低声问道:“此人来历,道友可曾与闻佛门资历极深的人,而今曲指可数,除了铙钹前辈,大漠神尼、青莲师太而外,峨嵋这位玄门人物,我一点也不知道此人深浅,看人家这种势派,似乎是一位极为厉害的武林高手!”
青莲师太本来半合双眸,此时却把两目微睁,低声答道:“贫尼虽然猜得一人,但是否可无把握,论年龄,此人比起老前辈,还高出一倍以上,平常只一开关,起码二十余年。少壮之时虽然行道江湖,但极力把姓名隐去,放眼老上一两辈的人物,对他也不知道清楚!”
江汉神驼,骤吃一惊,急问道:“你是说,以紫金钵、伏龙铁杖、万灵掌、狮子吼,享誉武林的,但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,武林中就没有谁见过此人庐山真面,难道盛传隐藏的高手,就是他么?”
青莲师太,一脸郑重之容,把头微点。
忽然梵香四起,竟有两排白袍沙弥,手里都捧着铜鼎香炉,从大殿走出,沿着石级,分立两旁,梵音时高时低,竟是佛家天龙禅唱,这种庄严穆肃的玄门异音,实可收明心见性之效。
座上青莲师太和苍鹰老人,因为一是玄门人物,也在洞中困守十有余年,闻着这种梵唱之间,不自觉的从椅子上霍然而起,垂眉低首,状极严肃。麟儿不由长叹一声,这一叹。可来得奇怪异常!琼娘不由把妙目微递,含笑问故。
这孩子,仍然一脸天真,低语道:“天龙禅唱,本是佛家使人明心见性,皈依我佛大法,但而今,峨嵋派逞强好胜,逆道而行,这位佛门巨擎,既经清修有年,欲不能制止本门晚辈,胡作胡来,专发梵音,如何可有效?我深为此人可惜!”
琼娘暗中用手捻了捻他的手指,低声叹道:“这一次我也不知何故,总觉有点心慌,希望不要闹出事来,如果有什么凶险,我宁愿让我担当一切!”
麟弟弟知道这位娇美姊姊,对自己不但体贴入微,而且婉变温柔,绝不下于龙女,不由心中大动,低语道:“师傅武功,精奇无匹,何况还有至宝护体?以毒龙叟辈份武功之高,尚未曾在我手下讨了多少好法,此人不见得比阴山五老还要高明,尽可放心,倒是姊姊得随时随地珍惜自己要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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